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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 / 3)

果不其然,下一瞬见谢云真笑眼盈盈接着说道:“——只是阿娘是由府上江伯诊治,听文管事说她大有起色,想必饶城之下也没有能比江伯更出色的疾医,如此这般,云真回村之后少不得还得上门叨扰江伯一二。”

末了她眼神闪烁,羞答答望了眼裴述随后又掩着唇别开眼,低声细语道:“况且,我和大人好歹也算是肌肤相亲之情,既是大人请江伯诊治的,大人送佛送到西,应当不会半途叫停吧。”

她语罢,又为这几日生病的事道了谢,莲步轻移声称打算出府回宁村。

她是想着现在的确不能再留在府中,事情总归是急不来的,眼下她更惦记着阿娘和双生子,着实想要家去。

裴述气笑了,村妇不愧是乡野出身,有几个闺中女郎能如她这般言辞大胆将这等事宣之于口?

只是她这般自信的模样格外招人,瞧着叫他心底痒痒的,浮起一丝微妙的情绪,他心觉不适于是板着脸,点了点文禄道:“你送她回村,以后叫江伯或是他徒弟每七日出城为她母亲诊治,有什么你做决断,不必报我。”

这意思便是不用借口再见了。

谢云真听罢心里霎时黯然,面上却也开始学着裴述那般不显露出来。

她暗叹,大人心可真硬。

她转身往外走了没两步,又忽然听见身后之人带着凉薄的嗓音道:

“谢云真,你说你想留下,可本官身边,断不会留一个不可信之人。”

本官,这还是大人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

就好似二人之间,不谈男女风花雪月,只论官场地位高低。

*

因着都要从这间小院各自出去,三个人倒是难免走了同一段路。

谢云真走在前边慢慢思忖着,不提大人心中所想,若是刘文洪这件事不尽快解决,即便她不去招惹大人又能如何?只要她还在饶城治下,想必刘文洪都有法子将她找出来,继续要挟她,直到目的达成。

更不要说,若她想为自己争一争,想要留在大人身边,就更得把这威胁消掉,否则他迟早会成为横生在她和大人之间的一根刺。

刺虽不大,可一旦完全陷进肉里,只会扎的人生疼却又无可奈何。

哪怕不为其他,为了自己并非细作的清白,也得把这根刺拔去。

可若是不依靠大人,要如何做才能以平民之身对抗顶头的父母官呢?

*

裴述有意落在离谢云真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因着尚未出府,文禄自觉以主为先,仍是陪在一旁。

裴述顺道吩咐些等他从宁村回来后需得立即去办的事,二人低声交谈完毕,主仆俩皆是默契地望向前边的谢云真,文禄打量了会,瞧着她如松如竹般挺直的背影,想到前事不禁有些唏嘘:

“其实要说来,谢娘子也挺苦的,她即是谢氏收养来的孩子,想来从前应当是被抛弃过,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所以才会在像生病这样最脆弱的时候暴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如此一想,小的都觉得方才朝谢娘子埋怨的时候声音是不是大了些……”

文禄到底是在下面摸爬滚打混出来的人精,和裴述这样自小人人捧着却又在人情淡漠的环境中长大的人不同,他于人性的细微事上比自家主子想得更通透。

裴述听罢不免有几分触动,他心中微诧:原来是这样吗?

三人走至前院岔路口,文禄小跑过去叫住谢云真,请她稍等片刻,他需得将大人的折子先放回书房收好。

谢云真听了自是应下,静默地站在廊柱旁。

她瞧着阶沿旁种着的一排玉兰树已有郁郁葱葱之势,夹着零星几点开剩下的花,月白与碧玉相间,鼻尖轻嗅,还能嗅到一些仲春的尾巴。

她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指,颇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玩伸进廊下的枝叶。

她知道裴述就在她斜后方庭院中站着,可偏生不看他一眼。

她不说话安静的样子和笑靥如花时的模样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静如空谷幽兰,悄无声息地长成至亭亭玉立,动如明媚春光,盛放着让人无法挪眼的生命力。

裴述始终与她隔了些距离,沉默不语地朝她的方向瞥了几息,也不知是看她,还是看那些孤寂的玉兰花。

他很快别开眼招来院中的仆从,命人备好马车,他要外出一趟。

恰在此时,影壁后大门的方向传来女子雀跃的说话声,好像是在应谁的话。不多时就见一个个头稍矮,身形圆润可爱作婢女打扮的女子挎着摘满鲜花的提篮从影壁后绕过来,她边跑边回头跟后面说着话。

“娘子别心急,奴婢这就理花瓣去,一会儿娘子得空挑选好的,定能做出独一无二的花笺来。”

小婢女甫一说完回头就猛然瞧见府中主人就站在她两步外,她吓得起了鸡皮疙瘩,及时停下稳住身形,低下头连忙见礼:“见、见过裴、裴大人!”

似是听见婢女明显受到惊吓的声音,影壁后很快跟着走来一位年轻姝丽的女子,她着一袭水绿暗纹对襟襦裙,外罩着件素白薄透绣有玉梅的袖衫,体态轻盈弱质纤纤,如此装扮与她清雅淑婉的面容相得益彰,当真一如她书香门第的出身,是位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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