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停下,道路就不会被覆盖了。
妈妈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姜梨想着,回到宅子,一个人躲在姜梅婷的房间躺下。
亲人的去世确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缓解,江逸池理解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她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自己就跟着帮忙。
姜梅婷去世的很突然,房间里面还有很多她留下来的东西。
姜梨连续待在房间几天,没大哭大闹,但也不说话。
只是安静的把一样一样东西看一遍,擦干净,然后放在盒子里面整理好。
平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压抑着内心极大的痛苦。
——
除夕那天,院子里面的旧对联和年画被换下来。
江逸池到附近的街道重新买了几幅回来贴上,迎接新的气象。
屋子内内外外,包括庭院都被江逸池打扫的干干净净,墙角干枯的树叶裁剪去不齐的枝头。
年夜饭准备的食材丰富,全部是姜梨喜欢的菜。
江逸池把人带出客厅,电视机播放到春晚节目。
安静的房子在沉寂几天后,总算有些欢声笑语。
江逸池把年夜饭做好,刚摘下围裙走出餐厅,就看见女孩倚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坐着,面无神色,眼底拓下一片落寞。
和门外萧条的树木一样,毫无生机。
江逸池走过去,蹲下,“姜姜,该吃饭了。”
胃是情绪的反应器,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就连吃的饭也比往常少,整个人消瘦许多,
姜梨扭过头,眼底依旧是如死水一般,“我暂时不饿,你先吃吧。”
“不行。”
再这样子下去,她迟早会饿出毛病。
这次没有妥协,江逸池站起,用力拉着对方的肩膀,想要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
姜梨手抓着沙发的一角,不愿起身。
两人僵持不下。
江逸池突然松手,“你不吃不喝,是要被饿死吗?”
他知道自己的话是重一点,但是一连几天下来,就算是铁人的身体也吃不消。
江逸池实在没办法看她再继续这样下去。
“阿姨走了,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你知道的,她希望你开心好好活着。”
“不然,她也不会瞒着你,偷偷假装自己身体状态很好。”
“姜姜,坚强一点好吗?”
话音落下,姜梨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落下,终于绷不住。
女孩的身体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头埋在膝盖处痛哭起来。
微弱的哭声渐渐覆盖过电视剧里面的欢声笑语。
江逸池坐在她身边,动作缓慢的,把人搂在自己怀中。
他温柔吻着她的额头,语气放低,“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再勉强自己。”
憋在心里面的情绪容易坏掉,倒不如释放一场。
姜梨趴在江逸池的肩膀,失声痛哭,似乎要把这几天心中所有的悲伤都用眼泪流尽。
肌肤相贴,热意传递。
姜梨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气味,觉得自己又活过来。
可是母亲的去世对于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十几年的陪伴,短短在一天之内消失殆尽,她实在没办法接受。
好多个夜晚,一闭上眼睛,梦里就是母亲的样子。
她总是觉得她还在。
“江逸池,我没办法接受,我真的没办法接受。”
姜梨不断的摇头,用手紧紧的攥住对方后背衣服,像是抓紧海浪中最后一块可以依靠的岛屿。
“没事的姜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生活也是。”
“可是。”姜梨的眼泪依旧在往下坠落,眼圈红透一片,话中带着无尽的绝望,“可是我没有妈妈了,也没有爸爸了。”
“这个世界上,我所有最亲的人都去世了。”
“不是的。”江逸池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你还有我。”
“我就是你的家人。”
“姜姜,我本来想找一个好的时机想跟你说这件事,但是现在好像不得不提前进行。”
现场环境简单,时机急促。
江逸池拉着姜梨的手,单膝下跪,仓促的亲吻了下她的手背,“现在暂时没有戒指,我明天给你补上。”
“我想问的是,你愿意和我结婚,允许我成为你的爱人吗?”
这一天来的太突然,在极度的悲伤之后。
眼泪好像流不尽一样,姜梨哭的更加伤心,不停的点点头。
两人相互牵着的手被她抓得更紧。
“我愿意的,江逸池。”
江逸池伸手,抱着她。
心脏相跳的位置相连,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气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