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早有富商重金求购虎皮,他一直舍不得,现在却想请父亲尽快将其处理——断了这念想也好。
“花兄所言极是,正事要紧。”
卞元亨神色一正,道:
“明日一早便出发。”
次日清晨,用罢早饭,卞元亨辞别了父母妻儿,便与周闻道、花云二人策马向南面的白驹场而去。
白驹场,煮盐区。
甫一踏入这片弥漫着刺鼻咸腥气与蒸腾白雾的局域,便见本场张灶头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远远便拱手笑道:
“哈哈哈!卞兄弟!多日不见,今日是哪阵好风将贤弟吹来了?”
周闻道打量来人,但见此人眼如丹凤,眉似卧蚕,两耳垂珠,双睛点漆,唇方口阔,髭须疏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端的是相貌堂堂,气宇不凡,心中不由暗赞好相貌!
卞元亨显然与那灶头熟稔,也不多寒喧,径直道明自己的来意:
“张兄,近日可有船发往益都路?小弟这两位亲戚欲往北面行商,归途时需包一稳便船只。”
白驹场东面就是大海,但海床本就不深,又因黄河裹挟巨量泥沙淤积,早已形成宽逾百里,绵延数百里的浅滩,号为“万里长滩”,大型海船根本无法由此处通行。
但世上万事有弊便有利,这等大船绝迹之地,反成私盐贩子的生机福地。张灶头手下一帮人便常年驱使平底小船运盐至北沙黄河口,再转驳大船,夹藏于寻常货物中贩运至南北各地。
卞元亨所求的,正是此等隐秘船道。
若没有根底清白、深得信任之人作保引荐,便是有金山银海,也难觅其门而入。
东溟卞氏出手素来豪阔,与张灶头多年生意往来,早就积下的深厚信任,关系非同一般。
张灶头目光在周闻道和花云身上扫过,见二人气度沉稳,绝不是寻常商贾,又能得卞元亨亲自引荐,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抚掌笑道:
“既是卞兄弟引荐的贵客,何须问有船没船!放心,包在我身上!今日,我便让士信送三位至北沙河口登船!”
卞元亨大喜,忙拱手致谢:
“如此,有劳张兄费心安排了!”
ps:本章卞元亨的资料糅合百度及《卞公国辅隐君墓志铭》,还有说法其能力举千钧,无论千斤还是千钧,当然都是夸张的说法,请不必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