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机在旁边淡淡的看着。
心道这人命还真大,竟然没有被人一箭射死。
还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
如今。
听到孙阳的话,林忘机看了一眼旁边的胡文。
胡文现在还跪在大殿之中。
这事还真不怪他。
谁让那群土匪出现的如此及时,还来被他撞了一个正着。
本来他就是奔着白云县去的,那些土匪又是从白云县方向来的。
他看到后,可不得和对方大战一场?
只是没想到,事情就如此的奇怪。
他前脚刚把土匪杀了,清河郡的人便和他撞上了。
他们是青州的人,来这边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
那虽然有个由头在,可遇到清河郡的人,他们确实没什么正当理由。
本来他也不想和陈雄起冲突。
可那家伙实在是太横了,眼睛还长在了头顶上,看他们都是用鼻孔看的。
他好歹也是大族出身的,忍得了这个?
就打算和对方过过招,结果可想而知……
他人数本就不足。
又和土匪交过战,士兵都处于力竭状态,哪能是陈雄之人的对手?
最后。
他被打得落荒而逃,无奈返回营帐,将此事汇报给孙阳。
孙阳得知此事之后,也大为恼火,当即点兵要夺回松鹤县,给陈雄一个厉害瞧瞧。
这才让大战一触即发。
偏偏对方也不弱,甚至将清河郡的所有兵力都给带上了。
两方兵力差不多,都有万余之众。
打了好几日,最后竟然两败俱伤。
连他们家大人也被一箭射下了马,狼狈极了。
如今,看着躺在床上的孙阳,胡文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愣愣的跪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面色惨白的孙阳见林忘机看向胡文,这才怒火上涌。
直接下令“来人,把这个蠢货给本将军拉出去砍了!”
此话一出。
守在门口的四位甲卫立刻走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按住胡文,要将其拉下去砍了。
胡文“……”
不是,这就要杀了他?
“大人,大人饶命啊!”
“姐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定是别人的阴谋!”
胡文浑身狼狈,现在被四位士兵拖拽着,正不停的挣扎。
他本着有把子力气,现在又有了求生之本能,剧烈挣扎之下,四位押人的士兵竟然拖拽不住,竟让胡文给挣脱了控制。
胡文得了自由,快速往前一冲,在床榻之前跪下,泪眼婆娑的看着孙阳。
“姐夫,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就是一个意外,是陈雄的老匹夫太过于狂妄,我们也是来解北三郡之困的,他们凭什么看不上我们?”
“在者,我看那陈雄也是不安好心,早不出兵,晚不出兵,非要在我们拿下大半个清河郡之后才出兵!”
“这不是有意与我们难堪吗?”
“他们的目标指不定就是我们,姐夫,你再信我一次,给我几千人马,我去把陈雄的脑袋给你带回来!”
胡文苦苦哀求。
可孙阳却不为所动。
但也没有继续下达必杀之令,而是看了看林忘机。
这两人的苦肉计让林忘机觉得没眼看。
但他这人有个优点。
别人想让他如何待他们,他便能做到他们心中的样子。
此刻,见孙阳不为所动,林忘机非常合适的站了出来。
他冲着孙阳拱了拱手,极为恭敬的开口道“大人,胡将军也是替大人分忧,这次虽然略有失误,但还有转圜之机,还请大人给胡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胡文止不住点头。
此刻也不在乎什么仇敌了。
他现在只想保命。
孙阳扫了一眼胡文,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怒火更甚。
“既然林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本官先饶了一条狗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他拖下去,给本官重打三十军棍,不准让军医给他医治。”
四名甲卫再次冲了上来。
他们为难的看了眼胡文。
这人要是闹腾起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而胡文一听要打他三十军棍,心中虽然不满,但却不再挣扎。
打一顿总比要了他命强!
见胡文不再反抗,几名士兵便把人拖出了营帐。
待此人离开后,孙阳一脸希冀的看着林忘机“先生救我!”
“这该死的胡文,要不是他意气用事,又如何会得罪陈雄的老匹夫?”
“现在倒好,松鹤县已然被陈雄拿回,我等还要驻扎在荒郊野岭。”
“要再找不出对策,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孙阳紧紧的攥着榻下的被子!
长这么大,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就着裙带关系,那一路顺风顺水,步步高升。
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这一次,不仅差点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