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林凡和笑笑接到上海医院姐姐身边的。所以对林凡和笑笑来说,他的感触最多。
第一次在小县城看到笑笑这丫头的时候,我就惊呆了,因为这丫头跟她妈妈,我的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还特意去玩具店买了个会唱歌的洋娃娃,想着见面时递给她,又怕她不喜欢,来回换了三个。”
对苏瑾瑜来说,接回林凡和笑笑,更像亲手把苏家这副缺了十年的&bp;“拼图”&bp;补完整&bp;——&bp;那十年里,四合院里的每一件旧物,都藏着没说出口的遗憾。
1982&bp;年苏晚晴要嫁林凡时,家里的争执几乎掀翻了屋顶。
当时苏老太爷虽已从国务院某部门退休,但苏家在军政两界的关系盘根错节,秦淑慧拿着林凡的简历(一张皱巴巴的纸,写着&bp;“某国营纺织厂工人,父母是农民”),
拉着苏晚晴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声音都带着颤:“晚晴啊,张司令家的儿子跟你同岁,现在已是团级干部,人家对你有意,你怎么就偏偏选个工人?
咱们苏家的姑娘,婚事不能这么‘将就’!”
苏振邦没说话,只是把苏晚晴&bp;16&bp;岁的生日照从书桌拿起来&bp;——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淡蓝色连衣裙,抱着小提琴笑靥如花,照片左上角还沾着一点蛋糕奶油的痕迹&bp;——&bp;他摩挲着照片边缘,半晌才叹口气:
“你再想想,别让家里人担心。”
可苏晚晴性子倔,第二天就收拾了行李箱,只留下一张字条:“爸,妈,林凡人好,我不后悔。”
这一去就是十年。
苏振邦的书桌左上角,那张生日照就一直摆在那,每天早上他都会用布擦一遍,却故意留下一层薄尘&bp;——
像是怕擦得太干净,就忘了女儿离家时的模样。
秦淑慧每年冬天都会给笑笑织毛衣,织完就放进樟木箱,去年织的那件粉色开衫,领口还绣了个小小的&bp;“笑”&bp;字,她总摸着毛衣念叨:“不知道孩子穿合不合身。”
苏瑾瑜那时候在复旦大学读经济系,每次放假回家,都要去苏晚晴以前的房间待一会儿&bp;——
房间里的钢琴还摆在窗边,琴键上落了层薄灰,翻开琴盖,里面还夹着一张《致爱丽丝》的乐谱;
书架上的《格林童话》扉页,有苏晚晴用钢笔写的&bp;“给瑾瑜,等你长大给你读”。
有一次他在书架最底层发现一个铁盒,里面装着苏晚晴攒的糖纸,都是当时最稀罕的&bp;“大白兔”,他摸着糖纸,突然就红了眼:“要是姐姐能回来,我一定买一整盒大白兔给她。”
所以&bp;1994&bp;年春天,当苏静婉打电话说&bp;“晚晴想让林凡和笑笑来北京”&bp;时,苏瑾瑜几乎是立刻就说:“我去接!”
他心里清楚,这不仅是帮苏晚晴圆心愿,更是了却自己藏了十年的念想&bp;——&bp;他想看看,那个在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像姐姐一样,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
苏瑾瑜后来在《苏氏家族回忆录》里写:
“寻找林凡和笑笑的那半个月,比我做过的任何一笔投资都紧张&bp;——&bp;投资输了能再赚,可这次要是搞砸了,姐姐可能就再也不回苏家了。”
他先是给二哥苏瑾国打了电话,苏瑾国在燕京市委忙的脱不开身,第二天就回了话:“晚晴&bp;1982&bp;年离开北京后,先去了浙江义乌,在当地的小商品市场租了个摊位。
1990&bp;年笑笑出生后,林凡工厂效益差,就被厂里给裁员了,当时心情不好,天天烂酒。
晚晴的病也是那个时候发作的,所以两人关系也变坏,晚晴一气之下去上海找小姑治病,而家里的一切就让林凡折腾。
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正好林凡重生之时就是晚晴离开第二天。
重生后的林凡和先前的林凡差异变化很大,邻居们还以为是晚晴离开后受刺激了”&bp;不过终归是很好的结果,笑笑也因重生之后的林凡而幸了起来。
接着他又找大哥苏瑾华,让军区的信息部门查了林凡的背景&bp;——
除了被裁员那段时间有些烂酒,没有其他任何不良记录,反而在&bp;1990&bp;年义乌发洪水时,还救过两个被困在仓库里的邻居。
这些消息让苏瑾瑜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又让苏氏集团义乌分公司的负责人王经理去摸底:“别惊动他们,就看看林凡对笑笑好不好,孩子过得怎么样。”
那段时间,苏瑾瑜每天早上&bp;8&bp;点、中午&bp;12&bp;点、晚上&bp;7&bp;点,都会准时给王经理打电话。
王经理每次都详细汇报:“林先生每天早上&bp;7&bp;点送笑笑去幼儿园,晚上&bp;5&bp;点半接她回家,路上会给她买一根糖葫芦;
晚上在家,他会陪笑笑写作业,还教她画画;周末会带她去公园放风筝,风筝是他自己做的,画了只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