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秦渺怕涟漪无聊，让她提前去了妖枂楼。
事实证明，祭祀确实很无聊，流程多且繁琐，晚上还有宫宴，歇不了多久又要重新梳洗沐浴去参加宫宴。
宫宴吃吃糕点看美人跳舞倒是可以，就是又要面对一群大臣，还是自己已经得罪完了的大臣，还有傅梁月三王爷。
她思索了片刻，这里面竟然除了白羽婉，剩下的都不太想见。
“你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会觉得无聊吗？”秦渺靠在顾瑄身上，把玩着顾瑄腰间的流苏穗子。
“你要听实话么......起初还不太适应，后来这样的场合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宫里沉闷，其实做什么都是一样的，不止今日的祭祀，宫里每个人日日都活在既定的流程之下，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顾瑄停顿了片刻，微微叹息：“我明知你不适合此处，却还是自私地将你留在身边，从大婚那日开始，将错就错，我的身份注定无法给与你平凡夫妻的安稳生活，甚至连日日陪伴都难以做到。”
“时至今日，秦渺，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这似乎是秦渺第一次听到顾瑄直白地说出他内心的想法，秦渺伸手环住了顾瑄腰间，认真说道：“你知道么，大婚那日我若是想走，你是留不住我的，时至今日我若是有离开的想法，你也留不住我，之所以愿意待在这里......”
秦渺抬头凑近了他的耳边：“顾瑄，我是为你留下的，我愿意为了你，留在此处。”
我是为你留下的，顾瑄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动，前世新岁祭祀完毕，秦渺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自己身侧，顾瑄问她要不要离开此处，秦渺也说她是为自己留下的，她愿意留在此处，与他一起。
两世的身影重叠，那句话在自己耳边回荡。
秦渺见顾瑄半天没有动静，难道是被自己的话感动到说不出话了？
她抬头亲了亲顾瑄的侧脸，安慰道：“放心吧，以后有我陪着你。”
很快便到了晚间的宫宴，大殿上方，顾瑄坐在正中间，秦渺坐在一边，另一边是傅梁月，侧面左边是顾彦和齐妃暄白羽婉两位妃子。
对面空桌是留给顾恒的，可惜顾恒不在盛京，阶台下方两侧整整齐齐坐着朝中大臣，后面是他们的家眷。
殿中飘着浓郁的红梅冷香，混合着清酒和果香，烛火通明，映着中央舞者水袖的一群女子。
秦渺听着四周的舞乐声，早上还担心顾瑄年年参加宫宴会很无趣，结果晚上跳舞的女子就没断过，一个个身形窈窕，舞姿婀娜，就连自己也看得有些入迷。
一舞罢，下方官员借机上前说着套话，被顾瑄轻飘飘挡了回去。
因着傅梁月在顾瑄身侧，秦渺今晚都没怎么转头看顾瑄，偶尔喝口茶，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希望这场宴席可以早点结束。
顾彦朝着这边举了酒杯：“敬皇兄一杯。”
“嗯。”顾瑄拿起酒杯点头示意，算作回应，平日里顾瑄话少，对于顾彦更是没什么可说的，也不会在众人面前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秦渺顺势看过去，一旁白羽婉裹的十分厚实，面色红润，气色非常好，记得在清月阁师娘有身孕时，肚子里小家伙格外折腾，师娘吃什么吐什么，每日脸色苍白的吓人。
白羽婉身子不错，在三王府又被顾彦照顾的很好，不过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抓到顾彦的任何把柄，四周人太多，自己也不方便和她叙旧。
下方官员安静了许久，突然又上前了一个，秦渺眯着眼，还是来了。
“殿下圣安，值此新岁，愿殿下龙体康健，帝后与帝妃娘娘能早日为我云京诞下龙嗣，护佑我朝百年基业。”
那些大臣忍了一晚上，终于有人当了出头鸟，说了出来，接着三三两两以敬酒的名义上前附和。
云京早有规定，当朝帝君唯有在立后以后，才可娶妃，且其一生只能立一后一妃，其二人无后或不殡，则不废。
现在东宫与西宫两位娘娘都是成婚半年，却没有任何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