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玛丽安现在哪怕失去了记忆,也模模糊糊地记得她的哥哥生气之后很恐怖,会有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
不能让他生气!不能让他生气!不能让他生气!
玛丽安的头又开始疼了。
她没举话筒的另一只手用力抓挠着那块阵痛的头皮,力气之大,没有几下便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到她的鼻尖。
仿佛想要抚平那阵从内里爆发的痛苦,只有用另一处强烈的痛苦才能压制。
她张开嘴,声音里面有不易发现的颤抖:“我只是、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当然会开心……”
“哦,我亲爱的玛丽安,你就是爱逞强这点太让我担心了。”她的哥哥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轻松,现在他话语中暗含的谴责是轻飘飘的、甜蜜的,就像一个哥哥在关心自己妹妹时会说的那些蠢话。
即便这些话可能会伤害到人,但也不能否认其中蕴含着赤|裸|裸的爱。
他说:“我可是你的哥哥,你可以完全信赖的人,玛丽安。我想帮助你是因为我爱你,就像你爱我所以愿意为我潜伏在蝙蝠身边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需要质疑这一点,我们绝对是彼此相爱的家人。”
玛丽安脑袋上的疼痛突然消失了。
她现在只感受到一阵暖洋洋的喜悦在她心中流淌。
是一种意识到自己正被家人爱着的喜悦。
她欣喜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质疑这点,哥哥。”
哥哥:“乖孩子玛丽安。那今天晚上记得给我开门哦,我可是特意抽出时间来看你的,别让我失望。”
玛丽安答应了他。她挂断了电话,余光扫到自己的指甲缝,那里有一道血痕,是刚刚疯狂抓挠中留下的。
在今晚和哥哥见面之前,她必须先处理好一些事情。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了,玛丽安用她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难以下咽的晚餐,然后在走廊摔了一跤,恰好撞到了桌角。
她故意的摔跤只擦伤了点手臂,疼痛感甚至还不如玛丽安时不时的头疼。
她被安保送往了医护室,玛丽安在那里遇到了她想见的人。
戴伊躺在苍白的病床上,无所事事地和旁边的医生抱怨:“你们这次可要好好给我安一颗新牙!F**k,我这颗牙去年才被蝙蝠侠打掉过,今年又被打掉一次,它难道身上贴着‘我很好欺负’吗……”
他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
听他抱怨了许久的医生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她说:“如果你的伤口好多了,我现在就让安保送你回去你的房间。”
“不,”戴伊果断拒绝,“我还需要更多的检查,医生。那个该死的杰克·肖也是,等他出来以后我绝对要他好看。我可不偏好对男人下手,女人是我的首选,你们懂吗?女人临死的时候反应更让人血脉偾张……”
他舔了舔嘴唇,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瞥到门口有个熟悉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是玛丽安。
她低着头走进来,垂落的漆黑刘海挡住了戴伊窥伺的目光,也遮掩了她的。她袖子卷起,裸|露雪白的小臂上有一处赤红的擦伤,像干净的白布上不小心沾染上去的颜料。
戴伊快速扫视了一圈周遭的情况,玛丽安身后跟着一个安保,他床边站着两个。一共三个有武器的垃圾,可以行动,他正好手痒得很。
“等等,玛丽安,”他叫住正往医生那边走去的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玛丽安抬起头,她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困惑,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戴伊。”
戴伊舔了舔嘴唇,他刚刚没有乱说,在杀人方面他确实偏好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更能砸中他的喜好。他朝玛丽安弯了弯手,示意她过来,她听话地照做了。
他在心里数着数,一步两步,他马上就可以掐到她脆弱的脖颈了……
他的视线突然闪过什么。
快,非常快,是让手段残忍的连环杀手都感叹的速度。
她突然往他的方向一跃,戴伊猝不及防地被她用弓起的大腿压住了胸腔。在他因为意外而瞪大的瞳孔中,玛丽安手里闪过一丝银光,一块玻璃碎片如同流星般朝他的眼睛刺下。
“噗。”
碎片嵌在了他的瞳孔中。
在一片血红中,他听见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这就是你欺负哥哥的代价,戴伊。”
谁欺负了她哥?!戴伊心中鬼火冒,他不是一直在被这对兄妹折磨吗?
他一边怒骂一边伸出手去抓玛丽安的脖颈,但刺中他的女人已经从他身上下来,躲在了冲上来的安保身后。
下一秒,她被安保压倒,半张脸紧紧地贴在飘着消毒水的地板上。从地板的倒影看,已经反应过来的戴伊也被安保用警棍压住了。
搞定,玛丽安想,现在可以去找蝙蝠侠了。
她的突然袭击让她变成了一个危险分子,玛丽安很快就被转移到了重点看护区。
重点看护区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地下,这是一片与其他地下设施隔绝的地区。只有极度危险的人会被一直关在这里,而其他人,像玛丽安这样闹事的则会用被关在这里当做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