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平淡得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不过从她哥哥的性格可以看出他是个狂热的惊喜准备者,看来她过去是收到过太多的礼物了,以至于哪怕现在失去记忆也难对这个词提起兴致。
在他们的通话时间快要结束前,她的哥哥笑嘻嘻地说:“别忘了收了礼物后和我打电话,我可想知道你的反应了。提前祝你万圣节快乐,玛丽安!”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玛丽安说,“你也是,万圣节快乐,哥哥。”
她把话筒放了回去。
玛丽安微笑着和面色诡异的安保人员说:“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答应了阿卡姆医生参加今天的集体治疗。”
她对于时间的把控很适合,当玛丽安回到用于集体治疗的会议室的时候,还差3分钟才开始。
耶利米看上去至少提前了半小时就和他的下属在现场提前准备了,见到玛丽安出现他高兴地指引她找到了座位。
他有意控制了邀请人数,特意将病症表现类似的病患安排在同一次集体治疗中。
玛丽安扫视一圈,一共六个位置围成一个圆圈,其中包括她在内的五个位置上都坐了人。
坐在她对面的是阿诺德和他的右手疤面,他在她一进门就悄悄挥手和她打招呼了,玛丽安直到坐下才笑眯眯地朝他点了点头。
她能看到疤面朝阿诺德咒骂什么,反正逃不开“胆小”“懦弱”“无能”这之类的词。
之所以把阿诺德单独列出来是因为他是哥谭小有名气的罪犯腹语者。
而其他的三个病友则是哥谭无名无姓的罪犯们。
阿卡姆精神病院与普通精神病院不同,这里只收容有强烈社会威胁程度的精神病人,来到此地的病患三分之二属于精神病加已经造成了杀伤,三分之一属于精神病加有极大可能造成杀伤。
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称呼为精神病罪犯及预备罪犯收容所。
没有精神病的罪犯可左转去同城黑门监狱。
玛丽安被归为预备精神病罪犯。
她想在精神病院留下并不困难,只要重复一下她哥哥对周围人开的玩笑就够了。当然,克劳福德医生的诊断也给她提供些助力。
集体治疗从自我介绍开始,能被叫来参加这项活动的起码都是能进行日常交流的病患,大家就像来参加无领导小组面试的陌生人那样干巴巴地说着各自的台词。
“我是玛丽安·肖,刚刚结束了和哥哥的通话就来参加会议了,还好没有迟到,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聚在一起……”
“砰!”
门被人大力推开。
玛丽安的自我介绍被打断,她和病友们一起看向姗姗来迟的人。
和他们一样穿着亮橙色衣服的男人僵硬着朝这边走来。
“没想到我的好邻居也要参加今天的集体治疗。”玛丽安主动走上前邀请她的宿舍邻居布莱克罗坐下。
男人眼神躲闪地坐了下来,他低垂着头,不敢和其他人碰上视线。哪怕没有在梦境里面,玛丽安也能嗅到他身上传来的紧张。
她把手放在他绷紧的肩膀上,弯下腰来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汤米,我和他都在你身边,你的朋友都在这里陪着你。”
她手下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玛丽安没有催促他,而是笑着看向其他人使用了她获得的代发言权:“这是我的邻居托马斯·布莱克罗,他今天第一次来参加集体治疗,让我们给他点时间。”
“我刚刚介绍到了哪里呢?”她自问自答道,“到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故事的时间了。我能听到一些奇怪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一个在坟墓间跳舞的幽灵般在死寂的人群中穿梭着,分享着她的秘密,足尖落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追随着她的身影。
“你的故事是什么?”她停在阿诺德的身后,向被她选中的人提问。
“我……”阿诺德其实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就胆战心惊地期待着她会把话筒递给自己,但又怕是自己想太多。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幻想是真的,他和玛丽安之间缠绕着一条比旁人更加亲密的线。
阿诺德压下心中的喜悦,和其他人讲述了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很简单,一个走投无路的男人遇到了一个木偶,木偶成为了他的朋友,他们成为了哥谭的罪犯腹语者。
“天哪,你居然是腹语者,”有病友惊呼道,“我的表哥以前还在你的帮派手里混过。”
“其实和木偶说话没什么坏处的吧,”另一个病友说,“要是我的朋友也能像你的木偶这样会赚钱就好了。”
有了第一个响应她的人,第二个只会更简单。
玛丽安的茶话会稳步推进着。
“阿卡姆医生,这不是集体治疗的流程,”一位医生小声地在耶利米身边提醒道,“我们要阻拦她吗?”
“不,不用,”耶利米头也不回地盯着玛丽安和她的茶话会,“现在的氛围很好,比以前都要好,你没感受到吗,布莱尔?”
于是他们没有进行干涉。
终于,顺序轮到布莱克罗。
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