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来不及。”
“你瞧这点心,王妃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还热乎呢!”
傅渊乜眸睨他,终是大发慈悲,放下长弓。
但他才扫了眼托盘上的东西,眉头就一蹙,初一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只有一碟?”他面色不虞。
“对啊……”
初一反应过来,急得跺脚:“我真没偷吃!”
这时十五也过来,道:“殿下且慢,属下先为您试毒。”
傅渊懒得阻拦,况且他也想知道,这位王妃究竟会不会在今天下毒。
十五拿出银针,满脸严肃地扎进去,见针无异样,他捻起一块酥黄独,径自放入口中。
缓慢咀嚼后,他脸色一变,初一跟着紧张:“怎么样?”
十五说:“好香啊。”
俩人都被赶了出去。
滚在地上,还被勒令一天之内不准说话。
显而易见,傅渊对蠢货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
姜渔又去湖边钓了两条鱼。
做晚饭前,她突发奇想,做起香糖果子。
好在成品不错,很像样子,就是太甜了些。听文雁说殿下不喜甜食,她连下午的茯苓霜都特地少放了糖,果子就没有送去。
刚要准备晚饭,衣角忽然重了重。
姜渔低头,小老虎正叼着她的衣角。
明明才一日不见,小家伙却似受了什么摧残,可怜如霜打的茄子。
姜渔晃晃手里的香糖果子,小老虎果然眼珠跟着转。
姜渔轻笑一声,摸它脑袋:“这个掺了糖,你不能吃。”
小老虎:“嗷呜……”
姜渔不忍心,只好把方才钓的鱼都扔给了它,又取出鸡肉喂到它嘴边。
它吃得欢,姜渔也不禁微笑。
可惜殿下今晚没鱼吃了。
不过他都吃了那么久素菜,应当不会介意这一顿。
……
傅渊看着眼前满满的素菜。
“就这些?”
“就这些。”初一小声说,瑟瑟发抖。
傅渊的眼睛眯起来。
姜渔,她还是跟在学宫的时候一样。
不求上进。
昨晚一个夜明珠便将她打发了,今天中午还装装样子,晚上却连装都不装。
倘若她做得好,他自然会奖赏更多,可她竟丝毫没有意识。
傅渊满脸不痛快,他不是个会忍受不快的人,尤其在小家伙摇着尾巴,欢天喜地跑来找他炫耀时。
胡须残留的渣滓,足以猜出它享用了什么大餐。
“嗷嗷嗷!”
小老虎报复地冲他咧嘴。
傅渊森然勾唇,命令初一:“把它送回山里,让它跟着那母虎好好学学该怎么打猎。”
“得嘞,殿下。”
小老虎被拽住尾巴,一脸懵:“嗷呜呜?嗷呜呜——”
看它被拖走,傅渊这才面色平缓,起身绕过桌上一色的绿菜,出门吩咐十五:“给你了,去吃光。”
十五:“……是。”
早知道白天不贪吃那一口了,殿下果真睚眦必报。
他苦着脸去桌边坐下。
傅渊则抬脚直奔眠风院。
姜渔却不在那,而是去了建有汤池的浴堂。
这里久未有人使用,但平日打扫得很好。昨天姜渔提了一嘴,今天傍晚文雁就来找她,告诉她随时可以沐浴。
因此吃了晚饭,姜渔就劳烦文雁带她过去。
夏日未至,夜里多少有些寒凉,比起净室,显然来这里沐浴更加享受。
姜渔把香糖果子和新做的酪茶带上,步入温热汤池中,别提有多惬意。
她闭上眼睛,背靠池壁,静享这不多得的美好时刻。
云雾缭绕,热气蒸腾,她甚至进入冥想状态,隐约听见助眠的哒哒声,宛如某个人的脚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冥想里会有和殿下特别像的声音,还叫她的名字:“姜渔。”
是错觉吧。
“王,妃。”
殿下才不会叫她王妃。
“……”
一只冰凉的手搭到她肩膀上。
“!!!”
姜渔吓得果子都掉了。
她僵滞扭头,那张从水雾中露出的,俊美又阴郁的脸,的确不是幻想会有的。
傅渊来了。
“殿下?你怎么会……”
她张目结舌。
不是吧,不是吧?在这里圆房,那也太突然了!
这时傅渊开口:“为何不给我?”
姜渔挣扎:“啊……殿下想要,也不是不行。”
傅渊垂眸,视线从她湿漉漉披在身前的墨发划过,似未停留。
姜渔呼吸一屏。
但见他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到白玉碟上……从中捻起一颗裹了糖的梅子。
梅子选用五六分熟,肉厚核小,爽脆酸甜,难怪他会专门挑出这一个。但是——
“等下。”
傅渊含着梅子抬眸盯她,仿佛她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就要淹死在水里。
“……殿下刚刚说的是香糖果子?”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