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陈离开后,雷杰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查,还是不查?
查的话,风险太大。李振国的案子已经结案五年,当时的鉴定结论是“意外”,家属也没有异议,现在突然翻出来,等于质疑当年的办案人员,甚至整个公安系统的公信力。更重要的是,当年处理事故的交警副队长王兵,现在在县交警大队车管所,而分管交警工作的,正是马文斌——马文斌是赵天霸的保护伞,一旦触动这个案子,马文斌肯定会警觉,甚至会动用权力阻挠调查,到时候不仅查不出真相,还可能打草惊蛇,影响找柳燕和u盘的计划。
可不查的话,他做不到。李振国是记者,是为了揭露真相而死的(如果举报信属实),如果连他都对这条线索视而不见,那他和那些包庇罪恶的人,有什么区别?而且,如果李振国的死真的和赵天霸有关,那这个案子就是赵天霸手上的一条人命,拿到证据后,不仅能加重他的罪行,还能和柳燕手里的u盘相互印证,彻底摧毁赵天霸的心理防线。
“查。”雷杰在心里默念,眼神变得坚定。他决定双线并行一方面,让小陈和李锐继续找柳燕,重点排查她姐姐柳红的超市和闺蜜张敏的住处;另一方面,他亲自负责李振国旧案的调查,而且要绝对保密,不能通过凌源县局的渠道,避免被马文斌发现。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张哥”的电话——张哥是他在省公安厅技术处的老战友,两人在部队时是同一个班的,关系铁,为人正直,现在是技术处的副处长,有权限调阅全省的案件档案。
电话响了三声,张哥的声音传来,带着爽朗的笑“雷杰?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在风岭镇待腻了,想回省城了?”
“张哥,跟你说正事,”雷杰的语气变得严肃,“我需要你帮个忙,调阅五年前凌源县的一个交通事故案,死者叫李振国,是《凌源晚报》的记者,2019年7月15日在盘山公路坠崖身亡,案件编号应该是凌公交认字[2019]第0715号。我要全部的原始档案,包括现场勘查照片、车辆检验报告、尸检报告,还有当时的询问笔录,越详细越好,而且不能让凌源县局的人知道,特别是马文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哥的语气也变得严肃“马文斌?就是那个凌源县公安局的副局长?我听说过他,风评不太好,好像和当地的黑恶势力有勾结。你查这个旧案,是不是和他有关?”
“是,”雷杰没有隐瞒,“有人匿名举报,说李振国的死不是意外,和赵天霸有关,当时的办案人员可能有问题。我需要证据,才能扳倒他们。”
“行,我帮你查,”张哥的声音很坚定,“但你得注意安全,马文斌在凌源的势力不小,要是被他发现你查这个案子,肯定会对你下手。我今天下午调档案,晚上用加密邮箱发给你,你查收后立刻删除,不要留下痕迹。”
“谢谢张哥,”雷杰心里一暖,“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喝酒的事以后再说,”张哥笑了笑,“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了张哥的电话,雷杰又拨通了小陈的电话“小陈,你现在去县城,找李振国当年的同事,《凌源晚报》的老员工,特别是社会新闻部的,问问他们李振国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情况,有没有报道什么敏感新闻,有没有收到恐吓;再去李振国的家里,找他的妻子,问问她丈夫出事前有没有异常,比如接到奇怪的电话,或者提到行车记录仪的事。记住,不要暴露身份,就说是李振国的老同学,想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避免被马文斌的人盯上。”
“收到,雷哥,我现在就去。”小陈的声音很坚定。
雷杰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远处的矿山还在运转,卡车来来往往,扬起漫天灰尘。他想起李振国的报道,想起那些被天霸系压迫的老百姓,心里更坚定了——不管有多危险,他都要查出真相,为李振国讨回公道,也为风岭镇的老百姓,扫清这片黑暗。
下午,雷杰在办公室处理日常工作,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李振国的案子。他批阅文件时,总是忍不住看一眼电脑,期待张哥的邮件;手机一响,就赶紧拿起来,生怕是小陈那边出了问题。
直到晚上七点多,张哥的加密邮件终于到了。雷杰立刻关了办公室的门,拉上窗帘,打开加密邮箱,下载了附件——一个压缩包,密码是他们当年在部队的班号。
解压后,文件夹里有几百个文件,包括现场照片、检验报告、询问笔录等。雷杰先打开现场照片,照片是用相机拍的,像素不高,但能清晰看到事故现场的情况李振国的车是一辆银色的大众朗逸,翻落在山崖下的沟里,车身已经被烧毁,只剩下框架;路面上有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从弯道处延伸到悬崖边,痕迹有些凌乱;现场没有其他车辆的痕迹,也没有目击者的询问笔录。
雷杰皱起眉头,刹车痕迹看起来很奇怪——正常情况下,紧急制动的刹车痕迹应该是笔直的,而这里的痕迹却有些弯曲,像是驾驶员在最后时刻试图转向,却没成功。他继续往下看,打开车辆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