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低,涉嫌利益输送;2.财政赤字500万元,拖欠工资,支出不明;3.信访案件112起未解决,村民被迫搬家;4.矿山污染严重,影响村民生活。”写完,他抬起头,看向窗外——远处的矿山还在“轰隆隆”地炸山,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像一张灰色的网,笼罩着整个风岭镇。他知道,要解决这些问题,必然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甚至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没有退缩——他来风岭,就是为了破局,为了给老百姓一个公道。接下来的三天,雷杰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出门,没开会,没见任何人,只是不停地翻看资料,做笔记,画图表。他把财政报表里的可疑支出一条一条列出来,把信访台账里的未解决案件分类整理,把兴盛矿业的合同条款和纳税记录反复对比,找出其中的漏洞。第三天下午,他终于走出了办公室,找到老吴:“老吴,借我一辆自行车,普通的就行,不用镇政府的公车。”老吴愣了一下,连忙说:“雷书记,您要去哪里?我派车送您去吧,骑自行车太不方便了。”“不用,”雷杰摇摇头,“我想去村里看看,骑自行车方便,也不引人注意。”老吴没办法,只能从食堂师傅那里借了一辆二手自行车——车身是蓝色的,掉了漆,车座上补着一块胶布,刹车有点不灵。雷杰接过自行车,试了试,觉得没问题,就背着背包出发了。他首先去的是李家村,离镇政府有三公里的路。路上全是土路,坑坑洼洼,自行车骑在上面“咯噔咯噔”响,不小心就会摔下来。雷杰骑得很慢,一边骑一边看路边的庄稼地——地里的玉米长得只有半人高,叶子上沾满了灰色的矿尘,看起来蔫蔫的,没有一点生机。到了李家村,雷杰把自行车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走进村里。村里很安静,大多是低矮的砖房,很多房子的墙体都有裂缝,有的裂缝能塞进一个手指。偶尔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看到雷杰,都好奇地打量着他。“小伙子,你找谁?”一个坐在门口纳鞋底的老太太问,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了皱纹。“大娘,我是镇政府的,来看看大家的生活情况。”雷杰笑着说,在老太太旁边坐下。“镇政府的?”老太太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看也没用,我们的日子,没人管。”“大娘,您说说,怎么没人管?”雷杰问。“你看我们村的房子,”老太太指着旁边的一栋房子,“因为采矿,墙都裂了,下雨天漏雨,我们找矿场,矿场不管;找镇政府,镇政府也不管。还有地里的庄稼,被矿尘污染了,收的粮食不能吃,我们只能花钱买粮食,可我们哪来的钱啊?补偿款被村支书扣了一半,剩下的这点钱,连吃饭都不够。”雷杰心里一阵刺痛,又问:“大娘,村支书叫什么名字?他怎么扣你们的补偿款?”“叫李富贵,”老太太压低声音,“他跟矿场老板是拜把子兄弟,补偿款下来,他先拿一半,说‘这是协调费’,剩下的才分给我们,我们谁敢说不啊?他跟矿场的保安说好了,谁要是敢闹事,就把谁抓起来。”雷杰默默记在心里,又跟老太太聊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他骑着自行车,又去了王家坳、赵家坡等几个村,看到的情况和李家村大同小异——房屋开裂、庄稼污染、补偿款被克扣,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在赵家坡村,雷杰遇到了一个叫张二柱的年轻人,他刚从外地打工回来,看到雷杰,激动地说:“书记,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爹因为去矿场要补偿款,被保安打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没人管!”雷杰跟着张二柱,来到他家。张二柱的爹张老汉躺在床上,右腿打着石膏,脸色苍白。看到雷杰,张老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雷杰按住了。“大爷,您别乱动,我是镇党委书记雷杰,来看看您。”雷杰坐在床边,轻声说。“雷书记……”张老汉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就是去矿场要补偿款,他们就打我,还说‘再敢来,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我去找镇政府,他们说‘这是你跟矿场的私人纠纷,我们管不了’,您说,这还有王法吗?”雷杰握着张老汉的手,坚定地说:“大爷,您放心,这个事,我管定了!我一定会让矿场给您赔偿,让打您的人受到惩罚!”从张二柱家出来,雷杰骑着自行车,准备回镇政府。路过兴盛矿业的矿场时,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拦住了他。“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一个高个子保安问,语气蛮横,手里拿着一根橡胶棍。“我是镇政府的,来村里调研。”雷杰平静地说。“镇政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你?”高个子保安上下打量着雷杰,看到他骑的是一辆旧自行车,眼神里充满了不屑,“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我去哪里,不需要你们管。”雷杰想推开保安,继续往前走。“嘿!还敢顶嘴!”另一个矮个子保安举起橡胶棍,就要打过来。雷杰侧身躲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矮个子保安疼得“嗷嗷”叫,橡胶棍掉在了地上。高个子保安看到同伴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