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冷笑,“能让一个流浪丫头搅动京城风云,说明有人怕了。”
阿箬若有所思。
中午饭送来时,厨房特地做了糖水莲子。阿箬吃了两口,抬头问:“你说……他们会来找我麻烦吗?”
“谁敢?”萧景珩夹起一块排骨塞她嘴里,“我现在连你咳嗽一声都要查因由。”
“我不是怕。”阿箬嚼着排骨,“我是怕连累你。”
“少废话。”萧景珩瞪眼,“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明天就罚你抄《女诫》十遍。”
“你才抄《女诫》!”阿箬扔了个莲子过来。
下午日头正高,鹰七悄悄来报,说东城门附近有几个生面孔打听南陵府的事,被暗卫赶走了。
萧景珩听完,只说一句:“盯住,别打草惊蛇。”
阿箬在旁听着,没说话,默默把贴身藏着的南陵旧币握了握。
傍晚时分,府外又来了几拨人,说是商会、书院、诗社的代表,想请南陵世子出席“民间颂义大会”,表彰他“护美扬威、彰显侠义”。
萧景珩让管家回话:“世子近日沉迷养鱼,谢绝一切社交。”
夜里,阿箬睡到一半,忽然睁开眼。
萧景珩还在看书,灯影下眉头微锁。
“你怎么还不睡?”她问。
“等人报消息。”萧景珩翻页,“今天传得这么凶,总有人坐不住。”
“你在等谁?”
“等那个最先跳出来的人。”他抬眼,“风吹草动,蛇就出洞。”
阿箬没再问,只是静静看着他。
烛火噼啪响了一下。
她忽然说:“萧景珩。”
“嗯?”
“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萧景珩放下书,起身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拎起来。
“你给我听好。”他盯着她眼睛,“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绑回来。你要是敢躲,我就掀了整座城找你。你要是敢说不要我了——”
他顿了顿。
“我就赖上你,赖到死为止。”
阿箬愣住,眼泪一下子涌上来。
她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
萧景珩拍拍她背:“睡吧,我在。”
她嗯了一声,重新躺下。
萧景珩替她盖好被子,坐回灯下。
窗外,远处街角,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巷口。
灯芯烧尽,啪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