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局。看他是不是真有资格,成为下一个执棋的人。阿箬察觉他眼神变了,也跟着抬头。“怎么了?”“没什么。”他收回视线,重新打开折扇,“就是觉得,有些人还没醒。”“谁?”“那些还以为自己能两头押宝的。”正说着,又一个小太监跑来,这次脸色更白:“世子爷,东宫……东宫刚传出话,太子殿下突发高热,已请太医入诊,今日恐难视事。”萧景珩点点头,没说话。阿箬却嗤笑出声:“突发高热?昨夜月明星稀,今早就烧成这样?这病来得比谣言还快。”“他不是病。”萧景珩轻声道,“他是认输了。”一个太子,在这种时候选择“病重”,等于公开宣布退出牌局。他不站燕王,也不站皇帝,更不敢碰萧景珩这颗突然杀出来的黑马。他只能躺平。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躺平”。只有被淘汰的人,才会以为自己还能置身事外。日头渐渐爬过屋脊,照在宫门前那对石狮子上。一只麻雀落在狮头上,歪着脑袋瞅了瞅下面来来往往的官员,忽然扑棱翅膀飞走了。像是嫌这儿太吵,又像是怕待久了沾上晦气。萧景珩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你说,皇帝什么时候发诏书?”阿箬问。“快了。”“为啥非得等?”“因为得让所有人,都看清一件事。”“啥事?”“谁才是现在的风向标。”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内廷文书官小跑着过来,手里捧着一份黄绫卷轴,额头冒汗:“世子爷!诏书拟好了,陛下让您……亲自过目。”萧景珩接过,没急着打开。他只是捏了捏卷轴边缘,感受那层烫金封线的温度。然后笑了笑。“终于。”阿箬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一发出去,可就没回头路了。”“本来就没打算回头。”他抬脚往前走,步伐沉稳,衣摆扫过青砖缝里的野草。阿箬赶紧跟上。身后,偏殿角落的阴影里,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尾巴一甩,消失在屋脊之后。萧景珩的脚步忽然一顿。阿箬撞他后背上了:“干嘛突然停?”他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将那道未启封的诏书,轻轻抵在唇边。下一秒,远处宫门轰然开启,铜环撞击声震得瓦片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