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连个问安的都没有。
他盯着墙上那幅“河清海晏”中堂,忽然觉得讽刺。
外面天色渐暗,阿箬溜回南陵世子府,一头扎进书房。
“搞定!”她往椅子上一瘫,“西市茶楼全在讲‘燕王造假案’,有人还编了段子‘一纸调令三处漏,铜印私刻狗都羞;若问真相在哪里?钟楼血书说了算!’”
萧景珩正在看各地密报,闻言抬头“反应怎么样?”
“炸了。”阿箬咧嘴,“有人说燕王该进《京城奇闻录》封面,标题就叫‘当代秦桧在线碰瓷’。”
萧景珩笑了“挺好,舆论这玩意儿,就得像火锅底料,越煮越辣。”
阿箬忽然凑近“那你接下来打算咋办?直接掀桌子?”
萧景珩摇摇头,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不急。现在他只是被停了朝议权,还没摘爵削藩。真正的刀,得慢慢磨。”
“那你在这儿写啥呢?”
“名单。”他头也不抬,“哪些人今天沉默了,哪些人偷偷递了投诚信,哪些人还在观望——等风再大点,他们自然会站队。”
阿箬撑着下巴看他“你说,燕王现在是不是正躲在书房摔东西?”
“八成是。”萧景珩勾唇,“不过摔也没用,锅已经背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窗外夜色深沉,府内灯火通明。
萧景珩放下笔,指尖轻敲桌面。
这才刚开始。
阿箬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忽听外头一阵骚动。
一个小厮冲进来“少爷!燕王府……有人翻墙逃出去了!带着个木箱!”
萧景珩眼神一凛,立刻抓起外套“走,去看看热闹。”
两人快步出门,夜风扑面。
马厩里,那匹瘦得皮包骨的老马正打着响鼻,缰绳已经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