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妙啊!打着朝廷旗号查案,谁也不敢拦。”
“还不止。”萧景珩继续道,“你今天去一趟城南废弃武馆,恢复联络频率。别问正事,就听闲话。江湖人最爱传怪谈,什么井里冒黑气、半夜有鼓声、狗见鬼之类的,越疯越好。”
阿箬咧嘴一笑“明白了,疯子说的话,有时候比奏折还准。”
“就是这个理。”萧景珩点头,“咱们现在不是斗明枪,是猎影子。敌人不想露脸,那就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铜炉前,将那封信揉成一团,扔了进去。火苗一窜,纸边卷曲变黑,几秒后化作灰烬,随风从窗缝飘走。
阿箬看着那一抹轻烟,低声问“真就这么烧了?不留个底?”
“留底干嘛?”萧景珩背对着她,声音低而稳,“证据在脑子里最安全。而且——”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鱼已经咬钩了,但我们不能急着收网。得先看清水底下有没有刀。”
阿箬没再说话,默默把三粒豆子收回布包,塞进袖中。她的手指微微发紧,豆壳在掌心硌出浅痕。
夜灯未熄,烛芯噼啪响了一下。
萧景珩重新坐回案前,拿起朱笔,在舆图上的三个标记点各自画了个圈,笔尖压得极重,像是要把纸戳穿。
阿箬望着他侧脸,忽然觉得,这一刻的世子不像什么纨绔,也不像镇国将军,倒像个蹲在暗处、等着猎物踩线的捕兽人。
她轻轻活动了下手腕,准备誊抄今日情报。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指甲划过瓦片。
萧景珩笔尖一顿,没抬头,只低声说了句
“东角门的猫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