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犯错’。只要我派人深夜送密函,他们就能编故事:南陵世子勾结外敌,私传军情,证据确凿!”阿箬恍然大悟:“所以他们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等你‘制造罪证’的?”“聪明。”萧景珩翘起嘴角,“这些人不求杀人,只求栽赃。他们巴不得我越紧张越好,越防备越妙,最好天天半夜派人送空信,他们好一路跟拍,回去写本《世子谋反实录》。”“那咱们现在咋办?抓人?”“不急。”萧景珩摇头,“现在抓,等于告诉他们我们识破了。他们背后还有人指挥,一换脑袋,下次来的是更阴的招。”“比如呢?”“比如明天你就‘不小心’把那层沙扫了。”萧景珩坏笑,“让他们觉得机关破了,可以放心大胆地进院子。”阿箬眼睛一亮:“你是想……放他们进来?”“不止。”萧景珩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墙方向,“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让他们觉得,这府里没人发现他们,让他们敢动手布置伪证现场。”“然后呢?”“然后?”他回头一笑,“咱们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比他们想栽的罪名,还要劲爆十倍。”阿箬听得热血上头,差点拍大腿叫好。但她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他们有三人一组,那今晚只出来一个,剩下两个在外头盯梢……说明他们分工明确,还有指挥链。”“没错。”萧景珩点头,“这种配合,绝不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他们背后一定有个脑子清醒的老狐狸,在遥控指挥。”“会不会是燕王本人?”“不可能。”萧景珩断然否定,“他现在被禁军看着,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皮底下。但他可以藏几个死忠,替他做事。这些人不求活,只求翻盘。”“所以他们是冲着‘再造一场风波’来的?”“对。”萧景珩目光如刀,“他们不怕我强,就怕我太平。只要我安安稳稳,他们就没戏。所以他们要逼我动,逼我慌,逼我露出破绽。”阿箬听得脊背发凉:“这哪是探子,这是心理战专家。”“现代职场卷王罢了。”萧景珩嗤笑,“996搞不死你,就用PPT给你画个牢。”两人沉默片刻,各自消化信息。外面风声渐紧,树叶沙沙作响。萧景珩忽然问:“你今天撒的沙,有没有被人动过?”“动过。”阿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几道痕迹,“昨晚之后,又有两组脚印靠近西墙,一组进,一组出。进的那个人,步子很轻,像是刻意放慢;出的那个,脚步略重,还拐了个弯。”“说明他们在交接。”萧景珩眯眼,“不是一个人在干,是轮班值守。”“而且……”阿箬补充,“他们没碰排水管附近的机关。可能察觉到有问题,或者根本不在乎。”“不在乎才可怕。”萧景珩冷笑,“说明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他们要的不是情报,是时机。”“时机?”“等我自乱阵脚的时机。”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枚铜铃,轻轻一晃。铃声清脆,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他盯着那枚铃铛,声音低沉:“他们以为我在防,其实我在等。”阿箬坐在案侧,抽出一本密记册,蘸了墨开始画图。她先把今晚那人的身形轮廓描出来,再标上疤痕位置、步态特征,最后在旁边写下三个字:**燕残部**。萧景珩站在窗前,手里把玩着那枚铜铃,目光沉静如水。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动了桌上那封空信的边角。信纸微微掀起,露出里面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