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芝加哥机场确实安静,但也不是空无一人,两名保安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打瞌睡,远处的地铁站亮着灯。
林托不顾路明非睡眼朦胧的胡言乱语,和芬格尔带着行李走到铁轨前。
通宵一晚上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一个正儿八经的科研人员,超过四十八小时的高强度作业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林托刚刚接受了鹰眼血清的强化,静脉注射的痛苦还在呢,这劲可比咖啡大得多。
“托子哥,芬格尔师兄,你们俩干啥呢?不再睡一会儿?”
路明非在后方一脸疑惑地询问道。
“车来了,快点收拾好你的行李。”芬格尔朝着路明非大声喊道。
“来车了?”
路明非人傻了,看着远处的地铁口,这个点都闭闸门了,哪里来的车?
他甚至萌生了一种自己还没醒来的感觉。
正当路明非疑惑的时间,休息区的一角射来一道白灼的手电光束。
那是个穿着工作服的家伙,腋下夹着电筒,一手拿着一台移动检票机,一手摇着一枚金色小铃,叮铃铃叮铃铃地走了过来。
林托见状,顿时瞳孔微微舒张。
这就是检票员?
原本他还以为是夸张化的描述,但真的当这么一个宛如活着的尸体的混血种走来的时候,林托才意识到坏了这不是演的。
“CC1000次快车的乘客请准备进站,拿好你们的票和行李,新生请出示你们的录取通知书。”
检票员腐朽的声音在站点里回荡。
还没等现场有一个人作出反应,他就提着手电筒走向了两个打瞌睡的安保人员:“最近过得怎样?”
“承你所托,过得很好。”两个安保人员笑道。
路明非宛如猫咪炸毛,这会儿眼睛已经扭曲成了耄耋的针眼。
我草?
他看了看林托,又看了看芬格尔,从路明非的角度来看见不到这两个人的表情。但是他相信这俩人也被气红温了。
实际上并没有。
路明非整个人傻在原地,这检票员和安保人员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老相识,绝非第一次见面,而安保人员说完之后也招手回礼。
可就在几天之前,这些安保人员再三和路明非确认说他们芝加哥机场没有所谓的CC1000次列车,甚至让他怀疑真正的地铁站是不是《哈利波特》系列中通往霍格沃茨九又四分之一站台那样的隐秘机关。
现场的一切就像是鬼片,梦核属于是,周围的人都在骗他?
林托和芬格尔站的靠前一点,自然对于这个盲点发现的也尤为透彻。
“他们一直这样吗?”林托面露无奈:“就这么蒙骗新生?”
“倒也没有,是检票员的言灵发力了,他就喜欢搞这一套恶趣味的。实际上那俩保安跟他根本不认识。”
芬格尔指了指那几个说完之后立刻睡着的安保人员,说道。
“这样吗?”
林托点了点头。
这时,检票人员转过身来。
路鸣非被光芒扫到,一瞬间一睹芳容,嘴唇张大,震惊于那神鬼一般的长相。
“这……这趟车通往地狱吗?”路明非的声音从林托和芬格尔身后传来,带着浓烈的不安。
他忽然有点不想去卡塞尔学院了。
“站在新生的立场,这么说倒也没错。”芬格尔清了清嗓子开演,朝着检票员挥了挥手:“人在呐人在呐,芬格尔,还有两个中国来的新生。”
林托看着走开的芬格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紧接着,在林托和路明非的注视之下,芬格尔就展露出了诡异的一幕。
“芬格尔,你还没退学?”检票员问,“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的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吗?”
“降到‘F’了,你可是从‘A’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检票员说。
“天天天国地狱国属于是。”芬格尔嘟哝。
“说起来我俩还是一届,你留级留的也算突破记录了。”
“牢底总有坐穿的一天,你这双鞋不错。”
“夏季限量哦,我在uree&bp;Mll排了一天队才买到的。”
检票员来到芬格尔面前跟他对了对拳头,然后撞了撞屁股,天晓得鬼知道一名检票员和一名乘客为何会有这种“超友谊”的亲密。
世界名画之芬格尔和鬼魂。
路明非看到这里竟也产生了一抹脱敏一般的感受,鬼魂会不会那么贱他不确定,但鬼魂要穿什么牌子的限量款想来也不需要去排队买。
恐怖片的氛围一扫而空了。
“托子哥,你先扫吗?”
“不,你先。”
林托作出女士优先的手势。
路明非没绷住,还惦记着醒来的手术呢?
检票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路明非递上自己的票和录取通知书,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什么,我是来自中国的中国人路明非。”路明非认真地说。
“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