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抱越紧,近得就连顾瑾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到了绣楼他的额头竟冒出细细汗珠,后背也不知怎的竟被冷汗浸湿。
不多久祁王府里的太医前来诊脉。
定远侯和老夫人、二夫人知道后全都来到绣楼,却被侍卫们拦在门外。
好在太医说顾瑾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多休息几日就可以。
太医开了滋补的方子,封聿这才安心。
侯爷过问,百灵只说是烛台倾倒点燃围帐,才引起大火。
她可不敢说是自己点的,更不可能出卖小姐。
之后侯爷就没有过问其他,他最疑惑的还是祁王的到来,难不成顾瑾和祁王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也没有过多言语,毕竟是她命冯嬷嬷将祠堂的门窗封住,这才导致起火时顾瑾主仆两人没有第一时间逃出来。
至于老夫人也只是担心顾瑾若真被烧死,年后的计划会泡汤。
顾汐则压根不在意顾瑾的死活,听说祁王来了精心打扮一番后才来请安。
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绣楼外等待祁王。
眼见顾瑾呼吸顺畅,喝下安神汤药,封聿的眼神这才变得阴鸷起来,转身下了绣楼。
“定远侯府,见过祁王殿下。”顾政赫带着老夫人和二夫人给封聿请安。
封聿下楼第一句话,就让顾政赫噤若寒蝉。
“顾侯爷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难道不怕都御史参你一本吗?”祁王看都不看众人。
“祁王殿下,微臣……”封聿不听径直向着祠堂走去。
那里还有事情没解决,他还要帮顾瑾出气呢。
顾政赫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脸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封聿来到祠堂。
祠堂的火本就不大,现在已经扑灭。
云开带着祁王府侍卫将冯嬷嬷几人围在中间,其中还有一个仆人被打断了腿,躺在地上哭天喊地。
见封聿回来,云开找了一把太师椅放在院子中间,封聿横刀大马坐在上边,徒有一种军营审问俘虏的架势。
“主子,有个人想跑,被卑职打断了腿。”云开说。
封聿瞟了一眼顾政赫,“你为侯府除去恶奴,我想侯爷是不会怪你的。”
又道,“侯爷,侯府祠堂着火这些人竟不想着如何救人,你说该如何处置啊?”
周围仆人见侯爷和二夫人到来,急忙开始求饶,“侯爷,二夫人,请帮我们做主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就被抓住。”
“老夫人,给我们做主啊。”
冯嬷嬷哪见过这种架势,早被吓得屁滚尿流,哭喊着,“二夫人,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啊二夫人。”
别说是二夫人,就连顾政赫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微臣……”
“祠堂大火,侯府仆人不想着怎么救助主人,甚至想害主人于死地,顾侯爷,这样的家奴不要也罢。”封聿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一甩袍袖,云开顿时明白王爷的意思,从腰间拔出长刀,一刀斩下。
“二夫人救我,二夫人救我,是您让我封住祠堂……”
其余侍卫也没有多余动作,全部一刀斩出,干净利落地将几名仆人以及冯嬷嬷斩杀。
二夫人被吓得惊叫连连,捂住眼睛不敢睁开。
老夫人更是后退几步,差点晕倒,顾政赫急忙扶住她。
祁王一把推开太师椅,“顾侯爷自然可以到皇帝陛下面前告状,甚至可以参本王。”封聿眼神狠辣,盯着众人,“本王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顾政赫内心激烈翻腾,但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若是去告祁王侯府行凶,那自己至少也是个御下不严。
而且祁王是皇帝最倚重的皇子之一,这不痛不痒的罪名根本告不倒他。
“祁王殿下,定远侯府乃是先帝所赐,如今您在侯府当面行凶,按照尊卑礼法您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乱杀人,未免也太过霸道了吧?”老夫人缓过来,紧握拐杖。
她是先皇时期御赐的一品诰命夫人,虽然没有诰命服穿在身上,但按照礼法是可以直面太后,告他一状的。
祁王嘴角一歪,来到老夫人面前,“正因为我知道这是先帝御赐的定远侯府,我才给你留着面子,否则今天便不是这般作为了。”
此时,顾汐也终于赶到祠堂。
一身火红的锦绣丝袍,外加一件狐绒大袄,头上的金钗翠玉映射着阳光,说不出的雍容华丽,贵气逼人。
“祁王殿下……啊……”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差点摔了一跤。
二夫人急忙将她抱在怀里,不去看地上的尸体。
她是听说祁王殿下来了,这才好好打扮一番才来拜见。
只希望给祁王留下一个好印象,若是能被祁王看上,说不定成为祁王妃也不无可能。
哪知道祠堂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尊卑礼法?”祁王看着一身华丽满头珠翠的顾汐,“一个庶女穿得比嫡女都要尊贵华丽,嫡女却只能穿粗布麻衣头戴木簪,住破败的绣楼。请问老夫人,这就是你口中的尊卑?这就是你口中的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