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人被勒令留在医疗翼多观察几天,埃斯特拉仍然想方设法拜托德拉科去和斯内普求了情,免了原定哈利·波特这个周六开始的禁闭,改为下周开始。
“我是认真的。”她第一百次和德拉科解释,“想想吧,让他多关一个星期的禁闭对我的伤没有一点好处,但是却要让格兰芬多丢掉连续好几年的魁地奇杯,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更何况,这是本学年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对吧?”
埃斯特拉的声音逐渐变轻,最后近乎耳语。德拉科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
他们心知肚明。消失柜的修理进度虽然暂停了,但是学期结束之前不得不完成,而一旦这件事成了,明年的霍格沃茨恐怕就不会有魁地奇比赛了。
比赛后第二天,星期日下午,庞弗雷夫人终于准许她出院了。一方面那些伤疤已经消去了,除了在锁骨和腰上两处比较脆弱的地方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其他各方面埃斯特拉都已经明显痊愈了。德拉科把她送回了格兰芬多塔楼。
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美好。埃斯特拉没有主动过问消失柜的进度,直到一个晚上,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敲响宵禁的钟,塔菲突然跳上了公共休息室的桌子,碰翻了一整瓶墨水,在她刚刚补完的算术占卜论文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她呆呆地盯着桌面看了一会,猛地起身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到了外面,埃斯特拉施了一个幻身咒,赶往八楼的走廊,在巨怪跳舞对面的白墙前闭上眼,来回走了三次,直到一道门在墙上缓缓浮现出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顺着熟悉的蜿蜒小路向里走,没有解除自己的幻身咒,直到停在那个花费了一年时间的雕花柜子前。德拉科站在门前,举起魔杖,开始吟诵那个熟悉的咒语。柜子的表面闪闪发光,在周围的光线下颤抖着,好像活了过来。然后他停了下来。光影透过缝隙闪烁跳动着,最后缓缓融合。
柜门打开时,那只鸽子活蹦乱跳地飞了出来。
埃斯特拉觉得是时候了。她解除了幻身咒,向前一步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臂。
“埃拉?”他猛地转过身看着她,还来不及掩饰的欣喜被慌乱慢慢取代了。
该说点什么呢?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魔杖就在袖子里,喉咙无比干涩,只能靠不停深呼吸缓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可是她就这样看着站在她面前、面色苍白的德拉科,是啊,他们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
“谁在那?”德拉科猛地抽出魔杖,护着埃斯特拉一起退到了家具堆成的一座小山后面,魔杖尖透过缝隙等待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珠串碰撞的轻响和一阵雪莉酒的味道越来越近了。越过德拉科的肩膀,埃斯特拉还来不及看到那人的样子,咒语就已经从山楂木魔杖中出来,击中了那个人;紧接着她就看到原本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那人被丢了出去。
“是谁?”埃斯特拉低声问道。那扇门又缓缓消失了。
“占卜课的特里劳尼。”德拉科回答道,收起了魔杖,转身面向她。
“所以这个柜子现在修好了。”埃斯特拉平静地说,看到德拉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你打算今天晚上,不,现在,就把他们带到学校里来吗?然后等到他们来了,就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做那件你必须做的事,对吧?”
德拉科艰难地开口,“回去吧,埃拉。你不需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他走上前一步,在她的口袋里放了一样东西,低着头,声音发抖,“我没有用过。我知道你不想——我已经让我们之间的很多记忆变得不那么美好了。变化咒,有求必应屋,包括你那么努力才得到的魔药课的奖励——”
埃斯特拉意识到口袋里的重量是什么。这学期第一节魔药课上的福灵剂。
“我不需要这份运气。有你已经很走运了,”德拉科在她耳边轻声说,“走吧,埃拉。我知道你从来不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这么难过。我做成了这件事,我父亲会回来,他也不会追究其他了。”
说完,他推开了她,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了。
可是你也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想和不想有什么区别呢?什么时候可以选择呢?埃斯特拉觉得自己喉咙发紧,但又没办法坦然地将这句话说出口。
“我会回到宿舍去的。如果……你的事情做完了,想要见我,”她听到自己轻轻地说道,“我会去找你的。如果你不想,那我们——暑假再见。”
埃斯特拉看到德拉科的肩膀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她重新施好幻身咒,悄悄离开走廊。就在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她看到了几个人影——罗恩、纳威和金妮等在他们进入的那扇门旁边,唯独不见哈利·波特。他去了哪?难道他终于说服了半信半疑的朋友们?
然而走廊里不只有他们。巡逻的人除了教授,还有莱姆斯·卢平、魔法部派来霍格沃茨的一位女傲罗和许多韦斯莱。显然这是一个戒严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