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景辞官归隐的尘埃尚未落定,东京汴梁的皇宫大内,便再度因梁山之事而暗流汹涌。太师府与殿帅府的密室内,蔡京与高俅相对而坐,脸上皆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阴冷笑容。
“宿元景老儿自取其辱,倒也省了我们一番手脚。”高俅抿了一口茶,眼中寒光闪烁,“如今招安之路已绝,正是我等一雪前耻,彻底铲除梁山心腹大患的良机!”
蔡京微微颔首,老谋深算地道“梁山屡抗天兵,气焰嚣张,若再不加以雷霆镇压,恐天下效仿,国将不国。此次须得调遣真正能战之将,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功成,绝不能再给其喘息之机。”
二人一番密谋,定下了征剿方略。次日朝会,高俅便出班奏道“陛下!梁山贼寇王伦,桀骜不驯,辱及天使,毁约背盟,实乃十恶不赦!若再姑息,必成大宋之祸!臣请陛下圣断,发天兵征剿,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蔡京亦在一旁附和,将梁山描绘成危及社稷的毒瘤。
龙椅上的宋徽宗赵佶,本就因宿元景之事觉得颜面受损,又听闻梁山如此“猖狂”,加之蔡、高二人极力主张用兵,他那点怕麻烦、想省钱的心思也被压了下去,更兼一丝被冒犯的恼怒,终于下了决心。
“准奏!”徽宗沉着脸道,“高爱卿,剿匪事宜,便由你全权负责,务必要将那王伦擒来东京,明正典刑!”
“臣,领旨!”高俅心中狂喜,躬身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退朝之后,高俅与蔡京立刻调兵遣将。为保万无一失,他们决定兵分三路
中路主力,由名将之后,蒲东巡检“大刀”关胜统领,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重枣,唇若涂朱,丹凤眼,卧蚕眉,相貌与关云长相似,使一口青龙偃月刀,有万夫不当之勇。调拨精兵一万,由其统领,从济州方向,正面主攻梁山。
东路偏师,由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将”董平统领,其人骁勇善战,惯使双枪,有“英雄双枪将,风流万户侯”之称。率兵五千,从东平府方向侧击。
西路偏师,由东昌府兵马都监“没羽箭”张清统领,其人善用飞石打人,百发百中,近战枪法亦是不俗。率兵五千,从东昌府方向策应。
三路大军,合计两万之众,定于九月秋高气爽之时,会猎梁山泊!高俅严令关胜为主将,董平、张清需听其调遣,务必克日进兵,踏平水泊!
此等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无法完全瞒过梁山“谛听营”的耳目。很快,三路大军集结、以关胜为主将征讨梁山的详细情报,便被六百里加急送到了王伦的案头。
聚义厅内,气氛肃杀。王伦将情报传阅给在座的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花荣、阮小五、阮小七、张顺、石秀、朱贵等所有指挥使以上的头领。
“诸位兄弟,都看到了。”王伦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朝廷这次,是动了真格。关胜、董平、张清,皆非泛泛之辈,统兵两万,三面合围。避,是避不开了。”
“哥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们梁山儿郎,何曾怕过厮杀!”鲁智深声若洪钟,第一个吼道。
武松按刀而立,眼神冷冽“正要叫朝廷知道,我梁山不是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
杨志亦道“关胜虽勇,我梁山亦非无将!末将愿为先锋,会一会他那口青龙刀!”
群情激昂,主战之声高涨。
王伦抬手压下喧哗,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正面迎击,打出我梁山的威风与声威!要让天下人看看,我梁山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这片基业,守护追随我们的百姓!若一味避战示弱,只会让朝廷觉得我等可欺,日后麻烦无穷!”
他站起身,斩钉截铁“故此,我意已决依托水泊地利与坚固营垒,正面阻击官军!各部需紧密配合,步、骑、水三军协同,让官军在这八百里水泊之前,撞得头破血流!”
战略既定,王伦立刻以梁山泊主名义,发布了“守护梁山,保卫家园”的全民动员令!
动员令以白话写成,贴遍各处“官兵又要来打梁山了!他们见不得咱们过上好日子,见不得咱们有饭吃、有衣穿、孩子有书读!他们想夺走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想让咱们重新回去过那猪狗不如的日子!梁山儿郎们,咱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怒吼声如同海啸,从本寨到三庄,从军营到工坊,响彻云霄!
“对!绝不答应!”动员令继续写道,“这梁山,是咱们用血汗建起来的家!谁想来破坏,就先从咱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凡我梁山治下,军民一体,同心抗敌!有功者重赏,怯战者严惩!誓与梁山共存亡!”
这充满血性与家园情感的动员令,瞬间点燃了所有人胸中的火焰!无论是久经战阵的老卒,还是新近投奔的流民,亦或是工坊里的工匠、田间的庄户,无不群情愤慨,同仇敌忾!他们刚刚品尝到安定与温饱的滋味,绝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一股巨大的、保卫家园的能量,在梁山上下汹涌澎湃。
整个梁山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
林冲、鲁智深、武松督促步军日夜操练阵型,演练守城与反冲击战术。
杨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