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帝的寝宫太极殿内,两名身穿青袍的小太监,小心的抬着一名用锦被包裹着的赤裸秀女走进了大殿。他们将秀女轻放在皇上的龙床上后,恭敬的退出了大殿。
那名秀女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她卑微的从脚边钻进了清月帝的被窝,等待着皇上的临幸……
与此同时,寝殿外的廊檐下,敬事房值夜的太监陈公公点燃了一柱檀香,插入殿外的香炉中。然后便闭着眼睛等待着檀香燃尽。
突然,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夏公公着急忙慌的从远处疾步而来,显然是有要紧事向皇上禀报。然而却在进入大殿前,被陈公公拦下。只听陈公公低声道:“夏公公,皇上正在里面临幸妃子,还请不要打扰皇上的雅兴。”
夏守忠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插在香炉中的那柱檀香,只见檀香已经燃烧了一半有余。他深知宫中规矩,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皇上临幸妃子的时限,此刻强行求见恐怕会惹恼皇上,只好压下心中的焦急,耐心的等待着。
不久之后,檀香燃尽,敬事房的陈公公立即上前一步,对着紧闭的殿门恭敬的说道:“皇上,时辰到了。”说罢轻轻的推开殿门,带着两名小太监弯腰低头走了进去。
很快那名刚刚侍寝完毕的秀女被重新用锦被裹住,由那两名小太监抬着离开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中。
夏公公望着小太监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迈步走进大殿,恭敬的跪下行礼道:“奴才夏守忠参见皇上。”
清月帝闭着眼睛躺在龙床上,淡淡的问道:“何事。”
夏守忠双手捧着火漆加急奏折,有些焦急的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云贵地区传来急报。我军中了闯王大军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王子腾将军已经败退出云贵之地。”说着将奏折递了上去。
“什么?”清月帝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拿过奏折,一边翻阅,一边质问道:“不是上一封军报说打的很顺利吗?怎么这么快就全军覆没了?”
夏公公无奈的禀报道:“军报中写着王子腾将军确实势如破竹,甚至已经擒获永历帝。然而就在我军歼灭永历帝残部的同时,闯王的大军也悄悄的完成了对我军的包围,并发动奇袭,导致我军几乎全军覆没。”
清月帝读罢奏折,良久无言,随即重重的拍打着龙床叹息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着王将军和永历帝打的两败俱伤之时,悄悄的将两股势力全部吃掉。果然高明!闯王身边定有高人指点。”
夏守忠躬身禀报道:“会不会是那个冯军师的谋划?臣听闻冯军师已被闯王任命为金陵王,是名副其实的副统帅。”
清月帝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闯王倒也罢了,这个金陵王如此智谋,实是朕心腹之患!”
他话锋一转,追问道:“夏公公,你派去江南的探子,可传回了有关金陵王的消息?”
夏守忠恭敬的禀报道:“回皇上,臣派去江南的密探,的确打听出金陵王的两件要事:一是金陵王正在主持修建皇宫,似有称帝之心;二是金陵王娶了南安王的长宁郡主为庶妃,促成了大顺与南安政权的结盟。”
清月帝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详查金陵王的消息。另外传旨王子腾尽快回京述职,朕要亲自查问此番战败的详尽缘由。”
“是,奴才遵命。”夏守忠躬身应道。
清月帝望着即将退下的夏守忠,突然问了一句:“元妃可找到了?”
夏守忠连忙转过身来,恭敬的答道:“回皇上,元妃娘娘自从那日失踪就一直杳无音讯。如今贾府已被查抄,她就更不可能藏匿于此。奴才想来只怕元妃娘娘已经逃离了京城。”
清月帝有些愤怒的说:“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夏守忠心头一凛,连忙躬身应道:“是,奴才这就加派人手,扩大搜寻范围。”
清月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命令道:“还有,关押到刑部大牢里的贾府男丁,无论是精明强干也好,懦弱无能也罢,他们都是前明皇室余孽,留不得!今天晚上就秘密处决吧。”
顿了顿,接着说:“至于那些女眷……就无关紧要了。选一处合适的宅院,将她们安置妥当,也好彰显我清月皇室的宽厚仁慈。不过一定要加派人手秘密监视着。”
夏守忠心中一凛,只得躬身应道:“奴才明白,这就去安排。”说罢,朝殿外走去。
渺渺仙山,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一座古朴的道观中,神情安详的盘膝打坐着一僧一道两人,正是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
癞头和尚,头顶光秃,面带慈悲,手握一串佛珠轻轻的拨弄着。跛足道士面容清癯,身着道袍,闭目凝神。
正当那位道士神游物外,感悟天地规则之时,突然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他不由念念有词的掐指一算,惊叫道:“大事不好。”
癞头和尚被这突然的声音惊醒,停止了拨动念珠,平静的问道:“道兄的先天神卦甚是灵验,不知可发生了何种大事,竟让道兄如此失态?”
跛足道士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