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那股演唱时带来的沧桑感已经褪去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他挠了挠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前两天路过天桥,看到一个大哥喝多了一边哭一边骂街,还差点掉河里。我觉得挺好玩的就随便写了写。”
“噗——”
苏晚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赶紧低下头,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
金麟也愣住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是江旗自己的坎坷经历,或许是他对某个落魄朋友的感怀。他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充满了“江旗”风格的答案。
他呆呆地看着江旗那张真诚中透着一丝戏谑的脸半晌才指着他,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
“你这个小王八蛋!”
这句骂,没有半分恶意,反而充满了长辈对一个欣赏到了骨子里的晚辈,那种又爱又恨的亲昵。
骂完,金麟弯下腰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只碎成几片的宋代建盏。他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那冰冷的碎片,眼神复杂。
“这只杯子,跟了我三十年。陪我听过无数的歌,见过无数的人。今天,它听了你的《消愁》,碎了。”金麟抬起头,将其中最大的一片,递到江旗面前,“也算是死得其所。”
“这块碎片,你拿着。”
江旗一愣:“金爷,这碰瓷可不兴啊,我没钱赔。”
“赔你个头!”金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信物!从今往后,在华语乐坛这片地界上,谁敢动你,就是动我金麟!谁敢说你的歌没人味儿,就让他来‘不见山’,我亲自把这碎片,塞进他嘴里!”
他顿了顿,将那块碎片,硬塞进了江旗的手里,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霸道。
“还有你那个什么‘旗心公益’,我不管你拿它扫什么地。但只要你这把‘扫帚’是干净的谁想来撅它,就得先从我这老东西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番话,等于是金麟,这个地下音乐圈的皇帝,用他一生的声誉和所有的人脉为江旗铸了一面最坚不可摧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