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盯着跪在面前的凌沧澜,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连呼吸都忘了。
他先是瞪大了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带着颤音。
“卧了个大槽&bp;——”。
声音又急又哑,还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破音。
“这、这这啥情况?”
玄阳子往前凑了两步,又猛地后退半步,眼神在凌沧澜和顾长歌之间来回打转,活像见了鬼似的。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应对灵霄圣地,怎么眨眼间,这位能让中域势力都忌惮的圣王境圣主,就对着自己称&bp;“属下”&bp;了?
尤其是听到三百年来潜伏灵霄圣地,日夜盼着归队时,玄阳子只觉得脑子&bp;“嗡”&bp;的一声,眼前都晃了晃。
他心里头跟炸了锅似的:青玄宗在东域玄州还能算个大宗门,搁整个东域都显得普通了。
哪来的&bp;“三百年前就往中域圣地安插暗子”&bp;的能耐?
可转念一想,他又猛地攥紧了手&bp;——
难道是宗门老祖们做的?
老祖们当年竟然如此深谋远虑,早就布下了这步暗棋?
三百年潜伏,让暗子执掌中域圣地,还掌控了幽冥殿……&bp;这手笔,也太吓人了吧!
转念一想,这也不可能啊,老祖们有多大的能耐他还是知道的……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宗门长袍,又瞥了眼凌沧澜。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转头看向顾长歌时,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长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宗门,真还有这么大的底牌?”
顾长歌看着玄阳子一脸&bp;“既震惊又想不通”&bp;的模样,就有点想笑。
“哪有什么老祖布的底牌,不过是用夺魂术控住了他,再稍微改了点记忆罢了,让他能死心塌地听话。”
“改、改了记忆?”
玄阳子猛地拔高了声音,又赶紧压低,眼神死死盯着顾长歌。
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圣王境!
能在中域执掌圣地,识海强度绝非圣人境可比,寻常手段别说篡改记忆,连侵入识海都难如登天。
可现在,凌沧澜还跪在那里,脊背绷得笔直,眼底的忠诚连半分作假都没有,显然是把那段编造的&bp;“潜伏过往”&bp;当成了真的。
“能、能改圣王境的记忆……”
玄阳子再看向顾长歌时,眼神彻底变了,像在看一尊深不可测的大神。
“长歌,你这实力……&bp;真是恐怖如斯。”
这还是我那可可爱爱小师弟吗?
想起刚上紫竹峰时,自己还和几位峰主经常照看的小师弟,怎么眨眼间,就成绝世大佬了?
玄阳子悄悄攥了攥拳,念头像转得飞快的算盘&bp;。
以前是他护着小师弟,现在看来,这大腿可得牢牢抱紧了!
顾长歌看着玄阳子不断变幻的脸色,淡淡补充了句:“对了,这人身份可不简单&bp;——&bp;不只是灵霄圣主,还是幽冥殿的殿主。”
“幽冥殿?”
玄阳子眼神先是一怔,跟着眉头微蹙,像是在翻找记忆深处的碎片。
“你说的是那个躲在暗处、专做刺杀勾当的杀手组织?”
他在东域待了大半辈子,早年听说过,这个势力,出手狠辣,连圣人境修士都敢接单,只是太过隐秘,除了&bp;“幽冥殿”&bp;这个名号,连具体在哪都没人说得清。
当时他只当是没往心里去,哪能想到,这组织的殿主,竟然就是眼前跪着的灵霄圣主!
顾长歌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凌沧澜:“你自己问他吧,他比我清楚。”
玄阳子立刻转向还跪着的凌沧澜,压下心头震撼,尽量端着宗主架子。
“这幽冥殿是怎么回事?你既是灵霄圣主,为何还会执掌这殿宇?”
凌沧澜俯首应声,语气恭敬:“回宗主,幽冥殿是中域隐秘的杀手组织,属下当年化名潜入其中,逐步掌控势力……”
玄阳子越听瞳孔缩得越紧,听到&bp;“连圣王境都敢杀”&bp;时,倒抽一口凉气。
他原本以为收个灵霄圣主就够震撼了,没成想还有更劲爆的,这手里的&bp;“底牌”,比他想象中沉多了。
合着自己收的不只是个圣地圣主,还是个杀手组织的头头?
凌沧澜话音刚落,立刻抬手摸向左手食指&bp;。
一枚通体黝黑、刻着隐晦灵纹的储物戒指正套在指节上,虽不起眼,却隐隐透着圣级器物的波动。
他小心将戒指摘下,双手捧着递向玄阳子,语气满是恭敬。
“宗主,这枚储物戒指里,是属下这些年执掌灵霄圣地与幽冥殿时积攒的宝物,今日尽数献给宗门,为宗门壮大略尽绵薄之力。”
玄阳子回过神,伸手接过戒指,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还没褪去,灵识已迫不及待探入。
下一秒,他瞳孔骤然放大,呼吸都漏了半拍,心里头只剩一个念头在疯狂打转。
发达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