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该是小辈向长者进献礼物的时候了。
“见者有份,都是月娘和我的一点心意。”重大场合陈牧的发言还是很到位。
孟月拿出套她手抄好的一本《楞严经》,就是之前给平阳伯老夫人抄写的时候,她特意多抄了一本,“阿娘,往后你还有喜欢的,我也可以给你抄了拿过来。”
李桂兰不曾想自家儿媳竟然这样善解人意,眼泪花儿都要冒出来。
接着便是给公公的一团茶饼,小姑的一套新的刀具,还有小叔的一套文房四宝。
以及给陈牧的《古方遗珍》,这是她特意跟吴员外说明之后借来,自己手抄了一份他先母吴太夫人的那一套书,想着行医之人最爱的便是这样的礼物。
当然这日夜里,陈牧便将他的感动和爱,全部身体力行地还给了她。
此乃后话。
当然,孟月也收到了好几份礼物,有来自婆婆的一件刺绣坎肩,来自小姑自己做的一份精致点心……
收到礼物没有人是不开心的,接下来的分红,孟月想,他们一定会更加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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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月说明,舒娘却是听也没有听过:“大嫂,什么是分红?”
“说简单一点,你们可以就当做是我给你们的零花钱吧。”
其实,孟月在准备给他们分红时,就已经想好了这个理由,前一世的一些现代金融观念,他们定然是不懂的,那么就像自己教书一般,用听众能够听得懂的方式讲给他们听。
“养家一直是你们出大头,每次还要给我拿生活费,这个分红我不能再要。”
陈寅率先发话,紧接着便是舒娘和公婆,都表示不能分得这样清,不要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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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月便将自己准备的一番话和盘托出:
“我这几日盘算了下,这半年来,单是我一个人挣的钱,刨开日常开支和阿砚、寅叔的束脩和杂费,都还能结余良多。”
“再一个,你们每月又要家里的公账上拿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你们的心意。”
“那么现在,大嫂便按照你们给的比例之上,再翻一倍,给你们。”
“当然,今年只是半年,希望我们明年,给你们的能再翻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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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都只能依从。
于是孟月便特意把两个钱匣子(一个是她的,一个是陈牧的)搬来:
“里头是八贯钱,舒娘和寅叔每人拿两贯去,爹娘也两贯。再剩下的两贯钱,便都全部拿来冲做公中的过年期间的开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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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一家人齐心协力,那就要钱财到位,孟月深谙此道。
所以她将来这里的每月一半拿出来,有时候业务多的月份,就再多拿些,她知道陈牧也想尽力,便又从陈牧这个月交给他的钱里拿了一半多出来,总共凑齐了八贯钱。
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但多少都是她这个寒门长媳的意思。
于是众人拿到后,无不欢欣。
而三个小的,见分红没有自己的份,也不气恼,因为他们都知道,等他们睡了,阿娘的压岁钱一定会按时送到,就压在他们的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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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从家人一起团聚时开始,到大家又各自为新的一年忙碌而结束。
她这个当家主母,便在欢闹之中,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布局。
孟月先是给这半年来和她有过交情和往来的人(可以说是前世的客户吧)都送了节礼——吴员外、岳三娘、栖霞寺的方丈和大和尚云空、兰蕙书院的女夫子、平阳伯府上;
然后就趁着这段时间,自己开始复盘这一年的得与失——教培人的DNA动了!
得就是找到了抄书这个门路,搭上了龙门书肆、兰蕙书院,还得了县督学的嘉奖;而失嘛,就是陈牧老是用“身体力行”来表示她的情感忽略,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床|伴,往后还是要更加合理安排时间,在大晏这个时空里,她和陈牧才是至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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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起木头陈牧,便不得不说他家读过书的脑子灵活的弟弟陈寅。
大概是自己走得急没来得及给阿嫂准备礼物,得了分红而想要帮她做点什么的心理,便在一日过来找她,说幸亏那封及时的信,还有多给的钱,让他在书院年末大考前的几日内,跑遍了益京的各大书肆,才找到了为数不多的几本错题集和出题方略。
“大嫂,益京城可是大晏的都城,这样的书学子们都急需,却也不多;就更不要说一个当涂县了,如果我们把错题整理成宝典来,是不是又可以是一条财路?”
孟月又惊又喜。
这岂止是一条财路,简直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聚宝盆啊!
大家都想要考好,如果能有这样的书册,给县里的广大学子指点迷津,还能不卖那么贵,岂不是寒门学子的福音?
“豪门勋贵的家学里,不缺学识渊博的大儒;但我们寻常学子,时常在迷嶂之时,苦于无人引路,寅当时若不是大嫂,就会陷入瓶颈之中。试想,若是能以错题为引,也给他们一条学习之路,自己总结梳理,也算是功德一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