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母知道张胜利的心思 。
明着赶人会落人口舌,只能让她这个 “老婆子” 来当恶人。
她不再跟张胜利争辩,径首朝李梅走去。
李梅正低头想着张伟的伤,冷不防被人拽住胳膊,抬头一看,是脸色严肃的张伯母,心里顿时一紧。
“李梅啊!”
张伯母拉着她走到一边,语气看似温和,眼神却带着审视。
“我问你,你男人是不是刚娶你两天就没了?”
李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指尖掐进掌心,声音发颤:“是 是。”
“那你是不是刚到咱们家两天,伟子就出了事?”
张伯母步步紧逼,声音也冷了几分。
“这事儿也太凑巧了,你让我怎么不往坏处想?伟子是我们老张家的独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活?”
李梅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一首不敢想的事,被张伯母赤裸裸地挑明 。
是啊,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会出事?
先是丈夫,现在又是张伟。
难道她真的是个克男人的命?
“张婶,我 我不知道啊。”
她哽咽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没想到会害了伟子哥”
“那你现在知道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我老张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输不起啊。”
张伯母见她松了口,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李梅,算伯母求你了,你明天就走吧。你走了,伟子说不定就好了。你放心,我会让胜利给你准备点东西,不至于让你空着手回去。”
李梅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起张伟刚才疼得皱眉的模样,想起张伟对自己的照顾 。
“好。”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沙哑。
“我明天就走。我一会就去跟伟子哥说清楚,不耽误他养伤。”
张伯母顿时喜笑颜开,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这才是懂事的孩子!你放心,以后要是有难处,只要不连累我们家伟子,我还能帮衬你一把。”
屋内,张伟面对女医生谢小兰难得没有作妖。
毕竟,张伟的幸福生活,都被谢小兰给拿捏着。
谢小兰仔细检查后,神色稍缓:
“还好,只是皮外伤,有些肿胀充血而己,应该问题不大。”
“我给你开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外敷,活血化瘀,消肿止痛”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医药箱里翻找药品。
“对了。”
她抬起头,表情严肃地强调。
“在没有完全好透之前,绝对不能有夫妻生活,知道吗?”
“要避免任何刺激和剧烈运动,不然加重了伤势,留下后遗症,我可不管。”
张伟一听还有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自然是满口答应。
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哈哈!神医啊,神医!”
“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实不相瞒,我张伟行得正坐得端,到现在还是个童子鸡呐!”
他这话说得响亮,带着几分莫名的自豪,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功绩。
张伟说完,小心翼翼地将裤子提上,系好裤腰带,然后朝屋外喊道:
“哑巴!哑巴!快进来!”
一首守在门外的哑巴应声推门而入,眼巴巴地看着张伟。
张伟大手一挥,吩咐道:
“快去!去里屋那个石灰缸里,搞一斤,不,搞两斤那个奶香饼干出来,包好了给谢医生带上!谢医生辛苦了!”
谢小兰正在倒药丸手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连忙委婉地拒绝道:
“这,这不好吧。我们有规定,不能私下乱收患者的东西。”
她的语气听着坚决,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哑巴的方向瞟了一下,底气似乎并不是那么足。
张伟多精明的一个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犹豫。
他的伤还得指望谢小兰后续治疗,这关系必须打点好。
他脸上笑容更盛。
“谢医生,您这说的哪里话!我又不是给您塞钱,这算什么违反纪律?”
“就是几块自家吃的饼干,不值什么钱,给你垫垫肚子。你大老远跑来,饭都没吃一口,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炫耀:
“我跟您说,我这饼干可是正经的奶香味的动物饼干,我托了好大关系才从市供销社弄来的,又香又脆,一般地方可买不着!”
“哑巴!快,先拿一块给谢医生尝尝鲜!”
哑巴动作麻利,立刻从刚拿出来的饼干袋子里掏出一块形状可爱的小鹿饼干,递到了谢小兰面前。
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瞬间钻入谢小兰鼻腔。
谢小兰不过是个中专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姑娘,正是嘴馋爱吃零嘴的年纪。
看到这稀罕的奶香饼干,谢小兰喉咙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