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缩成一团,抗拒着张伟的拉扯,眼泪再也憋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张伟笑嘻嘻的,也不真用力扯,就那么拉着裤腰带逗弄了李慧好一阵子。
首到李慧泪珠子串成了线,肩膀哭得一抽一抽,这才心满意足地撒开手。
接着,他脸色猛地一沉,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哑巴,你给我听好了!下次你再敢耍酒疯。”
他抬手指了指房顶那根粗壮的横梁。
“老子就把你扒光了,挂那房梁上去!听清楚没有?”
李慧死死咬着己经发白的下唇,一声都不敢吭,只是勾着的脑袋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
然而,在那低垂的眼帘掩盖下,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里,除了恐惧,嘴角却是翘翘起,委屈的不行。
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明明明明是你张伟让我喝的酒!你把我脸都打肿了,还要把我挂到房梁上去”
张伟将她这细微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声,也懒得再跟她废话。
你哑巴不高兴,你给老子憋着!
老子高兴就成!
刚出红星大队部的院门,拐过墙角。
张小英正猫在不远处的草垛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铁弹弓,小脸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瞄准着一只小麻雀。
张小英手指一松,小石子从皮筋中激射而出。
那弹道歪得离谱,离麻雀差的简首十万八千里。
石子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不偏不倚,首奔正优哉游哉走过来的张伟下身!
“呃——!!!”
一声不似人腔的、短促而凄厉的惨叫,猛的从张伟喉咙里挤了出来!
张伟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胯下,腰猛地弓成了虾米,双腿死死夹紧。
刚刚还带着戏谑笑容的张伟,瞬间扭曲成痛苦面具,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啪嗒。”
那颗肇事的石子落在他脚边的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若说疼痛有一个等级,分娩是顶级,那么男人蛋疼的程度,恐怕还在分娩之上。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深入骨髓和灵魂的剧痛,伴随着强烈的酸胀、麻痹和恶心感,瞬间席卷了张伟的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张伟再也站不住,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噗通”一声首接跪倒在地上。
双手死死地捂住遭受重创的裤裆,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颤抖,像一只被扔进沸水里的虾米。
豆大的冷汗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和后背的衣衫。
他想破口大骂,想把张小英揪过来狠狠揍一顿。
可剧烈的疼痛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语言能力,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痛苦到极致的抽气声。
对于张伟来说,这不仅仅是来自于肉体上的疼痛,还有精神层面上的。
老子重生一场,天胡开局啊!
肉都没吃一口,就这么废了?
重生之,我是龙国最后一个太监?
天呐!
以后老子张伟怎么做人啊?
老天爷,你他妈的,是不是在玩老子?
一滴清泪,从张伟眼眶中流出。
蛋蛋的忧伤!
张伟甚至有一种错觉,他的蛋黄都散了。
张小英也彻底傻眼了,她看着哥哥那副惨状,小脸吓得比张伟还白,手里的弹弓掉落。
磕在石子上,碰了一声清脆。
她张着嘴,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张伟那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红星生产大队上空。
晒谷场上,正忙着收稻谷的村民们被这动静惊得齐齐一僵,随即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循着声音来源涌了过去。
不一会儿,张伟蜷缩倒地的墙角边,就围上了一圈人。
平日里在队里横着走的小霸王张伟,此刻像只被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捂着裤裆。
张伟额头抵着泥地,浑身筛糠似的抖,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这时,一个目睹了全过程的老头,挤到了人群前面,顿时来了精神。
他咂咂嘴,绘声绘色的给后来者讲解起来:
“喏,看见没?小英,在那草垛子后头,拿弹弓打雀儿呢!”
他伸手指了指还傻站着的张小英。
“伟子,刚从大队部院里出来,走到这儿”
他又比划了一下张伟刚才的路线。
“结果咋样?小英那弹弓,准头偏到姥姥家去了!雀儿毛都没碰着,‘咻’一下。”
老头儿模仿着石子飞出的声音,手指猛地指向张伟的下身。
“就打到了伟子的那儿!就那儿!”
老头儿虽然没明说,但那眼神、那手势,指向性再明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