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头疯狗竟敢诬陷老子,岂有此理!!!”
霎那间,无数异样目光看向丁文龙,感受到众人眼中的怀疑,丁文龙气得都快疯了!
证据确凿。
曹德狗贼不但死不认罪,反倒敢诬陷丁文龙。
没干过就是没干过。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丁文龙左顾右盼,冲向的一名衙役抢来水火棍便要打死曹德。
“啪!”
汪有道猛拍惊堂木,起身呵斥道:“丁员外自重!!”
话语间,隐隐带上了怒意。
一连两次咆哮公堂,丁文龙欺人太甚。
高师爷开口打圆场,说道:“县尊明察秋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丁员外无须动怒,是非公道,自有官府定夺。”
“大人息怒,不是丁某藐视大人,咆哮公堂,曹德这狗贼欺人太甚!明明他才是凶手,反倒倒打一耙诬陷丁某这等良善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丁某才会失态。”
丁文龙拱手赔罪,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
“丁员外说我血口喷人,倒打一耙,小人倒要问问,不是有人充当内应,山贼何以能顺利地血洗吴家?小人虽然没读过书,可也在街面上厮混几年,懂得些人情世故,以往和人发生冲突,不论是输是赢,对方但凡有个好歹,旁人都会说是小人暗中报复,唉。”
说着,曹德挤出几滴委屈的泪水。
心中默念老人家的好。
任何敌人都不是铁板一块,有勾结,自然就有矛盾。
地方豪强蔑视官府无力管辖地方。
官府既要利用地方豪强,又担心早晚会被他们架空。
这一点属于永远无法改变矛盾。
民就是民。
公然冒犯县令的威严。
汪有道和高师爷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一定会给你记上一笔。
“曹德是个刁民,还请大人上刑!”
丁文龙咬牙切齿,全盘否认曹德的指控。
“是否上刑,本官自有定夺,不劳丁员外操心。”
汪有道已经非常不高兴了,一旁高师爷紧锁眉头,细细分析曹德话中有几分真假。
仔细想想。
此事确实大有古怪。
倘若真是曹德所为,他勾结的山贼是如何溜进吴家。
又是这么不动声色杀光了所有家丁,并且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案发于深夜。
直到隔天清早,被山贼释放的下人才回庄上找人报信。
抛开这些问题不谈。
曹德另一句话颇有道理。
青石村前不久和吴家发生械斗,当场打死了好几个家丁。
这个时候,吴家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个被怀疑的绝对是青石村和曹德。
理由也很简单。
先下手为强,免得吴家卷土重来,借用官府力量平了青石村。
可如果换一个角度。
又会不会是有人借刀杀人呢?
“求县尊恩典让小人和所谓的证人,吴府官家吴三当堂对质,小人被冤案不打紧,谁让我没啥好名声,可是县尊大人您的声誉,万万不能受到玷辱。”
“您是朝廷派来县令,代表着朝廷颜面,小人纵然粗鄙,也知维护大人您,就是维护朝廷的纲常。”
曹德演技爆棚,好人话没人不爱听。
关键是能不能拍对马屁。
丁文龙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县令汪有道已经非常不满了。
倘若丁文龙继续越俎代庖,很有可能会逐出公堂。
那个时候。
脸皮真就丢得干干净净了。
高师爷耳语了几句,汪有道微微点头,传唤证人吴三。
不多时,两名衙役抬着一副担架上了堂。
浑身裹满布条的吴三像是个特大号粽子。
“是他!我家老爷和一众家丁护院都是被曹德唆使的山贼杀害,还请大人给我家做主。”
闻言,丁文龙露出阴险笑容。
吴三情绪激动。
是非公道一目了然。
曹德平静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勾结山贼,那我问你,杀贼得手以后,为何不烧了你们吴家?”
“这我怎么知道。”
吴三赌咒发誓,亲耳听到的贼首讲出青石村和曹德的名字。
“曹爷既然要勾结山贼灭你们满门,理应知道一旦事发,必然会株连全家,毁尸灭迹,不留活口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对也不对?”
“这……”
吴三一时语顿。
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这么干。
换作是他吴三。
也会不留任何活口。
毕竟,杀平民百姓不算事。
弄死几个家丁,只要家主不追究,同样不算大事。
可要是换成地主员外,豪强绅士。
哪怕是一名衙役,这都是捅破天的大事。
“山贼说到我的名字,你觉得我是凶手,倘若山贼道出丁员外的名字,他又算不算凶手的呢?”
谁也没想到,曹德哪怕质问指控他的吴三,也不忘带上丁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