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同样深藏起来,不太能见光的心思一样。轻攥自己的指间。
他知晓,那晚的梦多半是意外。
但是这几天来,会不由自主地回想。看到沈折受伤,第一反应不再是关心,而是暗自窃喜。
他发现了,沈折的赛车被人动过手脚,但没有去声张深究。
因为有人帮他做了想做的。
【沈折:大冤种竟是我自己。】
【哈哈哈哈,连环被朋友和哥哥背刺。然而他还在阿巴阿巴,什么都没发现,在做他的脑补ct呢。】
沈霁初长睫微垂,遮掩住眸底汹涌的深色。
他不仅下意识地,想把沈折从视线中弄走。
自刚刚起,也一直悄然隐晦地,观察着初梨。
在梦中他记得。
她膝盖上有颗红痣。
梦中的“他”,像是被某种剧情力量支配。对她带着偏见,又本能渴望般地被吸引,一边吮吻她的红痣。
一边说着恶劣的话语:“沈折他亲过这里吗?这样舔过吗?”
……
不忍回想。
沈霁初是不承认,自己是梦中那个阴险男人的。
但他又像中蛊了一样,今日衬衣解开了扣子,轻微地勒着腰腹。
也像被蛊惑一样。
想去知道,初梨的膝盖上,有没有梦里的那颗痣。
初梨对此没有察觉。
因为弹幕常常,会充斥着虎狼之词。她不着痕迹地瞥几眼,不能引起别人注意,有时提炼不到关键信息。
她为了打破有些怪异的氛围,打开了备忘录,认真地同对方,汇报着那日的订单。
“虽然你不过问,那我还是,顺便说一下吧。”
她为了缓解气氛,行云流水地说着,态度认真。
中途说累了的时候,偶尔抿口果汁,也没抬眸看他。
沈霁初一边听着。
一边什么也没记住。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瓣上——
觉得很像,梦里她说话的样子,亦是如此。
落在她的手上——依旧觉得很像,梦里同他相扣在一起过。
哪哪都很像。
初梨汇报完,见他没有应声:“这些,有问题吗?”
对方微哑地嗯了声:“没问题,就这样进展。”
“之后需要那些具体数据的话,联系我的秘书,过来拿就行。”
【嗯?是我记错了吗,我们社畜工作的时候,不都是发邮件或者寄件的嘛,有这么麻烦的吗(狗头)】
【他什么都没听,光顾着回味梦境了吧。】
初梨正尝了口牛排,外焦里嫩。
她切开后,侧头慢慢嚼着,还裹着里面的汁水,配合一些烤菠萝的香气。
不知何时,原本推着餐车的管家,已出去并将门掩上。
面前的沈霁初垂着眼,吃饭的动作斯文而慢,看上去显得举止优雅。
初梨眨下眼,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吃太快了。
对方目光微动,只瞧了眼她打转的茶匙。便仿佛易洞察心思,猜到她在想什么:“没事,你这样很好。”
“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沈霁初明明是在指,她干饭的行为,让人觉得食物也变得好吃起来了。
偏偏弹幕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发了一连串的黄色爱心,从她眼前不断飘过【展开说说,哪种食欲?】
初梨闷头干饭,耳尖有点跟着红了。
不是另一种食欲啊!
“很热吗?”
初梨抿唇:“没有。”
对面的男人,腔调斯文地淡笑:“是吗,我倒是觉得有点热,本来还想喊管家回来,重新调一下温度。”
初梨险些呛到。
沈霁初说完那话,也不觉得有歧义。
他像是真觉得房间内,温度有些热,便抬手又松了一颗衬衣扣子,露出了更大片的锁骨。
偏偏他神色冷淡,像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沈折平时也这么穿。
衣服松垮着,整个人懒散而没个正形。爱穿那种丝质衬衣,领口大幅度地散开,引人注意。
他和对方是兄弟。
某种意义上,私下在家的举止差不多,应当也没什么不对吧?
【哟哟,现在想起和人家是兄弟啦。】
初梨原本耳尖有些发红。
现在一抬眸,就能更清晰地看到他,领口微散的模样。她只好埋头,只吃最靠近自己的食物。
使用刀叉间,越是心态匆忙。
便越是不小心间,便把手里的金属叉,碰撞掉落下桌面。清脆一声响,落在地上。
初梨抬手去捡。
没想到对面的沈霁初,同样弯腰俯身,像准备帮忙捡起。
金属叉方才掉落时,中途先砸了她的膝盖。
初梨抬手轻按,原本的裙摆轻拂起,又在沈霁初的视野里遮回。
很短暂的间隙。
也很昏暗的光线。
但他却看清了她膝盖上的红痣,和梦中的一模一样。世上有这样的巧合吗?
沈霁初慢慢拾起金属叉,掀起眼帘。
微哑着,一字一顿地询问她:“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