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呢?他今日在做什么?”
沈霁初突兀地问了句。
他在提问的时候,已经心里有了差不多的大概答案。
他了解这个,有些散漫混不吝的弟弟。无非是又去赛车了,或是和其它的同龄女生,没分寸地打闹在一起。
果不其然,秘书瞥一眼初梨,语气同情复杂着道:“他今日,好像又去见了夏小姐,听说在谈生意。”
沈霁初望着初梨。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是卑劣地想看她伤心,最好对沈折厌恶,结束这段感情。
初梨眨眨眼,浅茶色的眼眸之中,配合着流露了伤心。
她是不是,又可以拿到那五百万了?
沈霁初错会了她的意思,只是递了纸巾给她,让她不要难过:“沈折不是良人。”
“你以后,值得更好的。”
值得如何更好的,他无法给个明确答案。
对视间匆匆移开视线,起身和秘书一起,消失在了她面前。
然而回到公司,开完会议后。他在办公室里短暂地午休,梦到了一个有关初梨的场景。
真奇怪,仿佛场景就是在昨天。
梦中的初梨,喝下了那杯甜牛奶。随后秘书神色惊慌地告诉他,那杯牛奶里,被商业对手下了药。
初梨像今日一样,询问他:“沈大哥,你热吗?”
他热吗?
热。
梦中的他,解开了自己的衬衣扣子。
一颗颗慢慢松开,没有褶皱的领带被扔在地上。沈折没有出场打断,只有她一个人来送文件。
初梨最后,穿上了他的衬衣。
她的身形偏瘦,偏长的衣摆之下,是白皙的腿。她好像有些被弄哭了,眼尾泛着粉红,其余的场景很模糊。
沈霁初只觉得,梦中的触感很真实。
他自己的嗓音半晌响起。
和往日的斯文不同,带点恶劣:“你接近沈折,是不是为了钱?”
“我调查过你。”
他在暗中观察过初梨,有时在公司的顶层玻璃前,望着楼下的她和沈折。
有时坐在车里,在暗中的角落里,看着她和沈折一点一滴的日常相处。
梦中的初梨被欺负哭了。
她白皙的腿一直在颤。
最后是他败下阵来,俯身去吻她的唇:“不就是钱吗?我也能给,真想……把你口死。”
画面旖旎,一切触感都很真实。
像本该发生一样。
【咦,梨梨避开了原本的限制剧情,居然这些男角色们,还是会梦到啊。】
【好爽,再来点,别打那么多马赛克啊。】
梦中的他,自然看不到这些,超越现实存在的弹幕。
沈霁初醒来时,喘了声。
睁眼半晌,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整个人被热浪包围,发间全是汗,某个地方胀得难受又充实。
他撑着坐起来。
解开脖颈间的衬衣扣子,温度暂且降下来一些,才恢复了冷静。
他很兴奋。
因为这个梦在兴奋。
方才的梦仿佛是,勾起了他心底真实的欲念,帮他撕下了兄友弟恭的假面。
热浪褪去,依旧让他觉得回味,指尖颤了几下。
【爽到了吗?】
【这才到哪呢,只是个梦呢。你做好准备,和沈折去争抢梨梨了吗?】
沈霁初去洗了个冷水澡。
他将冷水泼在自己脸上,身上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才退散下去。
每到下午,沈折都会给他打电话,吊儿郎当地汇报,他自立门户的事业进展。
“哥,今天夏小姐她们同意投资了。”
“我很厉害吧?”
沈霁初嗯了声,嗓音听上去格外沙哑。
于是那头的沈折,疑惑地问:“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好像是。
他确实有些病了。
沈霁初置若罔闻,哑声询问:“你去找夏枝,不怕初梨生气吗?”
沈折的笑声传来,依旧是疏懒不着调的:“只是聊聊天,我又没睡别人,梨梨怎么会生气呢?”
“她从不会生气。”
沈霁初没有说话。
“对了,哥。”
“听说你给她的工作室,去谈了合同。应该不是去提分手的吧?”
沈折语气期待:“你是不是终于,看到了她的好。不再像以前那样,再对她抱有偏见了?”
他在耳边喋喋不休,话语像连串的噪音,从耳间进出,没留下什么痕迹。
沈霁初再度嗯了声。
在沈折像往常,同他亲近地闲聊时。
他脑海中的第一反应,并非是关心自己的弟弟,而是觉得方才那个靡丽的梦——
若是真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