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方沫眼神凝重，身体被定住，沉声问道。
李毅飞轻笑一声，似乎觉得他的戒备有些有趣。
他没有先理会方沫，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紧张握弓的李真真。
“小姑娘，你是006小队的李真真吧？”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我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李真真更加警惕了，弓弦又绷紧了几分。
李毅飞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是守夜人本届新兵集训营的特邀教官。”
“我在初步拟定的候选名单上，看到过你的信息和……嗯，你的禁墟记录。”
他顿了顿，补充道，“印象比较深刻。”
“可我还没有报名参加！”
李真真立刻反驳，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额……”
李毅飞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从容：
“可能是你们006小队的哪位队长或者负责人，提前帮你提交了推荐信吧。”
“具体流程，我不太清楚。”
李真真小脸上依旧写满了狐疑，总觉得这个神秘的白面具男人哪里怪怪的。
“你先走吧。”
李毅飞不再多解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李真真还没反应过来，被定住的方沫先忍不住开口了：“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试图动了动，但那根影矛依旧将他钉得死死的。
李毅飞这才像是刚想起他似的，转过头，面具对准他，轻笑一声：
“走？”
“你不是费尽心思，就想找到林七夜吗？”
方沫的异瞳猛地一缩：“你怎么知道？”
“我不止知道这个，”
李毅飞声音自然：
“我还知道，凭你自己，想在上京找到并接近他，难如登天。”
“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诱惑：“我可以帮你。”
“真的？”
方沫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但又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希望。
“当然，”
李毅飞笑道，
“跟我来就对了。”
当然，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说着，他右手一翻，一只纤薄的纸蝴蝶凭空出现，萦绕着淡淡的空间波动。
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打了个响指，那根钉住方沫影子的黑矛瞬间消散。
下一刻，纸蝴蝶翅膀轻颤，李毅飞的手搭在方沫肩上。
两人的身影如同被水洗掉的油画，瞬间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李真真一个人站在逐渐消散的迷雾和空旷的石阶上，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小声嘀咕：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背后袭来一股莫名的寒意，让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她僵硬地回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身后背着一口巨大黑棺的男人，正从不远处的林木阴影中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冰冷的镜片反射着惨淡的月光，让他看起来格外诡异。
紧接着，一个飘在半空中的无脸少女，悄无声息地从那男人背后的黑棺旁浮现了出来，正“看”着她。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幽，幽灵啊！！！”
李真真看着那无脸少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极度的惊吓瞬间冲垮了她的神经，眼皮一翻，很干脆地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安卿鱼：……
江洱：……
……
另一边，淮海市。
一栋安静的别墅内，吴岳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打开了家门。
只见客厅里，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正蜷在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马宝莉的玩偶。
少女的容貌精致得近乎不真实，肌肤白皙剔透，长发如瀑，已然是个美人胚子，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淡淡忧郁
“甜甜，我回来了。”吴岳换上轻松的语气招呼道。
“吴叔叔！”
名为甜甜的少女听到声音，立刻放下玩偶，像只归巢的小鸟般猛扑过来，给了吴岳一个紧紧的拥抱。
吴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着问道：
“今天在家里玩得开心吗？”
少女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闷闷地说：
“不开心。”
“怎么了？”吴岳关切地问。
少女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水汽，小声说：
“我想爸爸了。”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吴岳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只能挤出安慰的笑容：
“大人他……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句话，这两年他已经说了无数遍。
她是李毅飞三年前不知从哪捡回来的小奶团，取名李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