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事你先放一放,先来看看这,太不像话了...”
话音落地,高墨川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风雨里,没回应。
张继自顾自往下说:“该说不说,凌麦冬训人是真有一手,这收个奴隶,给人培养得乖巧懂事,风雨无阻,任劳任怨,端茶倒水,一条龙服务,不过,也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吴飞懒洋洋地应了句:“大小姐又怎么你了?”
张继指着窗外,“你自己看。”
吴飞瞥一眼,没太上心,“你要心疼就去帮帮,给人送个伞,或者找她那万恶的主人‘赎身’,再不济,你帮她把活干了,比在这发牢骚管用,少当言语高道德,行为退缩的口high菩萨哈。”
张继踹吴飞:“开什么玩笑,要是我能治得住凌麦冬,我还用得着...”
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是治不住,但有人可以啊。
窗外风雨更急。
“叮铃...”
门口挂的风铃响起。
许诺诺带着一身湿凉气点了两杯热奶茶,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路的湿脚印,浑身湿哒哒的,看着就不好受,不好受,还要伺候别人。
张继看不下去,抬脚踢了踢高墨川的鞋尖。
“又干什么?”高墨川声音都有点有气无力。
“不是,我怎么感觉你发个消息,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一样。”张继朝他努了努嘴,“你看看许诺诺,可怜啊。”
高墨川眼皮动了动,懒得抬头,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抱着抱枕,重新闭眼。
没良心。
张继在心里骂。
他索性坐到高墨川旁边:“你和凌麦冬多熟啊,劝劝她,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咱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学生,怎么能搞这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提到凌麦冬,高墨川又想到她来去自如,用完就丢的姿态,狠狠勒紧了抱枕,“不熟!”
张继晃他:“别装了,整个球队这么多人,她就光找你说话,她看过我一眼吗?和我说过哪怕一个字吗?都没有,你就说管不管!”
高墨川用抱枕盖住头,声音闷闷的,“不管,哎,你好烦,我要睡觉,让我睡觉。”
张继气笑了:“你是真狠心,我去打听过了,人家许诺诺同学是你球迷,替你打抱不平才招惹上的...”
吴飞添油加醋:“嗯,说白了,你也有份儿,那天要不是你去接了凌麦冬的水,许诺诺也不会输。”
两人一唱一和,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高墨川终于直起身子,揉了几下侧颈,抓起那杯早就凉透的茶灌了两口,灯光打在他脸上,迷迷糊糊的,眼神还是没聚焦。
他对着空气叹气。
张继:“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大小姐沆瀣一气。”
他倒是想和凌麦冬沆瀣一气。
高墨川抬眼,目光淡淡扫过许诺诺,没急着说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糖盒,玻璃罐在掌心转了两圈,橙黄色的糖果在里面叮叮当当滚来滚去,他取了两颗,声音被糖裹得含糊:“既然是赌局,愿赌服输,合情合理,我赞同。”
张继继不解,抓头:“你给我一个赞同她这么可恶做法的理由!”
高墨川:“你想要什么样的理由,随她高兴这个行不行。”
张继:“......我靠你不会是喜欢凌麦冬吧。”
高墨川顿了下 :“没喜欢。”
糖的酸涩在唇齿间散开,高墨川稍微清醒了点,抬眼朝张继招了招手。
张继刚凑过去,就被他一把拽住后衣领。
“她想做什么就做呗,需要问你意见吗,别多管闲事,安静会行么?”
张继缩着脖子,头顶缓缓出现一个问号,“我怎么听你这意思,现在是和凌麦冬完全统一战线了,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
高墨川咬着糖,一字一顿,“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
试问高冰山对哪个同学那么纵容过?能让高墨川把接到手的球又放回去的人,迄今为止,就凌麦冬一个。
但不等张继开口,那边高墨川已经从包里翻出有线耳机戴上就寝了。
围观的吴飞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提议高墨川站凌麦冬,张继就支持许诺诺,来一场对决,2vs2,掰扯一下。
张继一听,有道理啊:虽然篮球场上他干不过高墨川,但嘴炮是强项啊,于是他把许诺诺叫来,苦口婆心劝了一番,还保证整个校队都是她的后盾,要敢于反抗!
许诺诺推了推眼镜,礼貌问,“你确定吗?”
张继拍胸脯说当然,于是许诺诺就把情况和凌麦冬汇报了一下。
凌麦冬收到消息时候,刚在一个商铺付完款,她上了车,本来想回复许诺诺,不用管张继说什么,她懒得应付。
但看了眼手里的贴纸,突然就改变了主义,问许诺诺:高墨川在不在?
【许诺诺:在的,睡觉呢。】
【凌麦冬:嗯,我过去。】
贴纸是各种山脉的形状,有山,有川,有云,让她想起松风入墨,山止川行。
她觉得山止或许是褚云辰,川行应该是高墨川,一人屹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