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寒风中被吹凉了,炙热的是他的心,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浮。
宋半夏想了三秒,同意了。
“我能带着白琪吗?”
李修竹:“你自己做决定。”
宋半夏说:“那我要问一问白琪要不要跟我去。”
李修竹跟不少世家子弟打过交道,无一不是天生端着一副主人的架子,好像所有人都要低他一等的样子。宋半夏身上却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味道。甚至发起脾气来,也比那群人要好一百倍。
“好。”他回应道,“闻奈跟我说,越快越好。你既然要跟我一起去,那咱们就早点出发吧,或者……你想留在这里过完元宵?”
宋半夏摇了摇头,她不自觉地、下意识地牵起了他的袖子,这是经年累世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她说:“我们马上出发。”
她打定主意,要教训那个可恶的妖修。
李修竹的目光从她的眉目落到了她的唇上,他想吻她,他知道只要自己透露出这个意愿,她一定会像那天早上一样闭上眼睛,扬起头,等他的吻落下。
可他又疑心,她并非出自本意,只是被他蛊惑,被那截还藏在她灵脉中的他的情丝蛊惑。
李修竹心想,人果然不能做坏事,一旦做了坏事,就一定会在某时某刻报应到自己身上。
宋半夏感受到了他放在自己唇上的目光。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踮脚凑上去,可是如今,她没了勇气,怕是一场误会。
就像百年前,他只是无意走过,却扰乱了她一池春水。
要去揍人,可也免不了解丹毒一事,宋半夏犹豫,问:“那要不要先把情劫丝解了?”
李修竹说:“不急。”
宋半夏心里对此生了疑惑,但乐得不再追问。
她回去问了白琪,白琪婉拒了。
宋半夏没想到白琪会拒绝,因为她记得白琪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北海那边,说是那边有她的亲人在。
不过,既然白琪拒绝,她也没办法强求。
因为宋半夏要准备东西,所以出发的时间定在了明日。
晚上,宋半夏坐在梳妆台前拆这两天没拆的信,李修竹也坐在床边的桌子前拆着他的书信。
两个人算是和好了,勉强又待在了一间屋子里。
关于美食报刊的读者来信,那个疯狂的家伙,仍然在孜孜不倦地给她写着恐怖的信,但这次没提及李修竹,她也就不再在意,看了两眼就扔到了废纸篓里。
宋家倒是也寄来了书信,无怪乎是问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想回去了,给家里去一封信,家里立刻派人来接她。
宋半夏一看这信就知道这是她爹的口吻,她爹一向唠唠叨叨。用她妈的话就是‘看着大大咧咧、做事没有水准,谁承想长了颗敏感小气的心’。
这种信,一周也要给她寄三遍。
她都懒得看,顺手扔进废纸篓。
打开来自宋家的另一页纸,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年后几日归?
这铁定是她大哥。
虽然话短,但如果不回信,第二天她一定能在李宅门口见到一堆宋家人,而她大哥一定位居中央目光中带着十分的冷厉。
宋半夏给她大哥回了信,然后在一堆读者来信里翻找她娘的信。
她娘比较特立独行,知道她会看读者信,因此拉着七大姑八大姨成日给报刊寄信,并会在信中点评她新菜的创意,这一度成了她的乐趣之一。
处理完信件,宋半夏揉了揉眼睛,去床上睡觉。
过往的习惯让她根本想都没想就钻进了李修竹的被子,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他的腰间了。
李修竹没她那么多规矩,看信看了一半就拿着信到了床上看。
宋半夏僵了僵。
她有些尴尬地想要起身,准备装作出去拿信,然后回来把橱子里备用的被子拿过来铺上。
李修竹却伸手将她捞到了怀里。
她的脑袋一下子贴到了他怀中散开的衣襟前,鼻尖跟他的胸肌贴了贴。
李修竹说:“困了?”
宋半夏没回答。
李修竹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忽闪忽闪的眼睛,顿了顿,收起手中信件说:“那早点睡吧。”
说完,响指一打,将屋内灯烛都熄灭了,唯有梳妆台上的夜明珠发着淡淡的幽光。
宋半夏待在他的怀里,起先还有三分紧张,但奈何他们太熟悉了,就算大脑紧张,身体却已经适应地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
她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片刻,李修竹要起身。
宋半夏睁开了眼。
李修竹看到了,顿了顿,轻声说:“你睡。”
“你去做什么?”她问。
李修竹:“我一会儿回来。”
他起身匆匆离开,临走还不忘给宋半夏掖了掖被子。
宋半夏心中七上八下,根本睡不着,等了好一会儿,方才等到李修竹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往里挪了挪,然后才脱鞋上来,将她悄悄地揽在怀里。
他的身上有水汽的潮湿味道。
修仙的人,除了宋半夏这样的奇葩,一般身体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