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同样会为你赴汤蹈火。”白琪说着顿了顿,眉目里有了些俏皮,“如果有一天夫人自己偷偷跑了,我想府上的大家应该会觉得天塌了吧。”
宋半夏虽然对李修竹吼过府上的人都是她招来的话,但那只是气话。听到白琪这么说,她才觉得,原来自己在他们看来的确重要极了,她说:“不会吧。”
白琪:“夫人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们。”
宋半夏闻言立刻狡辩:“我没想自己偷偷的跑。”说完她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疲倦终于轻了一些。
白琪:“所以剑君和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昨日剑君怎么去了练功房,到现在还没出来?”
宋半夏说:“等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再告诉你们。”
她这样说,白琪本来想问的话也就不好问了,其实她已经猜到可能跟情劫丝有关。
一百年了,这情劫丝都还没解开,恐怕……会对宋半夏的身体不利。
白琪心里担忧,只是不好插手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告辞后离开了。
宋半夏也并不询问她年年都在今天出门,第二天才回来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
除夕夜,新年,府里像往常一样结了红灯笼,贴了对联,小聚了一下,是宋半夏主持的,并且给所有人发了压岁钱。
府里剩下的人心里疑惑,李剑君去哪了,宋半夏只说有要事,闭关去了。
大家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纷纷表露了自己的关心。
但宋半夏说没事,他们也都信了。
修仙之人的事,凡人捋不明白,自然不去理会,他们信任宋半夏,宋半夏说什么,他们都信。
一直到第三天,李修竹才终于从练功房走出。李修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半夏,但是正如闻奈所说,宋半夏的情劫丝已经足足在她身体里待了一百年,如果不解开,恐怕会有碍身体。
情劫丝必须得解,可解了情劫丝,宋半夏就有很大的可能会离开他。
当然,往好处想想,也可能会像传说中的那位一样,直接捅他一剑。
李修竹心中忐忑,踌躇万分,脚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拐弯就跑去找宋半夏了。
宋半夏正在镇子上给人画灯笼,面前围了一堆小孩,叽叽喳喳的。
她穿着一身明黄色纱衣,外面披了件红毛绒斗篷,露出纤细白净的手腕,拿着素白灯笼画着,笑的俏皮,待在小孩堆里一点也不违和。
李修竹之所以能找到她,仍然是因为她带了那个玉佩。
在见到她之前,李修竹的心仍乱如麻,见到她之后,好像定住了。一直蹙起的眉毛松开,他就站在不远地地方望向她。
宋半夏给一个皮猴子画完,得到了一个油腻腻的亲亲,心思稍微开怀了一些,忽然一顿,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抬起了头,看向不远处。
白雪皑皑的廊檐下,李修竹在那里抱着胳膊望着她,就像以往的每个平常日子。
一时间,她只恍惚觉得过往的年华似水,让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情劫丝解了一百年,如今情丝渐断,她与他的情意也到了头。这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世间事物万般皆如此。
“半夏!”一个孩子见她走神,拿胖墩墩的手在她面前晃。
宋半夏将目光收回,看向她。
胖乎乎的小姑娘瞪着两双大眼睛,直凑到了她的脸前问:“你怎么了半夏?”
她娘在旁边聊天,听见了她直呼宋半夏的名字,顿时揣起瓜子,过来扭她的耳朵:“海棠!你怎么跟夫人说话呢!”
海棠是个调皮捣蛋的性子,挨打挨习惯了,当场认怂,众人被母女俩逗笑,本就热闹的场面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宋半夏也轻轻浅浅地笑着。
李修竹心想,她在外面原来是这样一个柔和的性子,跟在他面前的并不太一样,怪不得果子店的老板那样说。
见宋半夏停了笔。
李修竹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又心生怯意,于雪地里停下。
有人看见他笑着喊:“李剑君这是来接半夏夫人回家的吗?”
李修竹迟疑看向宋半夏。
宋半夏从椅子上起身,说:“不画了,我要走了,我夫君来接我了。”
一群小孩纷纷哀嚎。
但他们认识李修竹,知道小镇是他护的,所以只能委委屈屈地放弃阻拦宋半夏的想法。
众人笑容里带着祝福,目送他们远去。
等二人走远不久后,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跟他们息息相关,却又不属于他们的江湖的修真界。
宋半夏揽李修竹的胳膊前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拒绝,才伸出了手。
李修竹犹豫说:“你的玉佩……”
宋半夏:“怎么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说:“你的玉佩上被我做了标记,只要你带着它,无论走出去多远我都能找到你。”
“我知道,你送我的时候说过了。”
这些他都忘了。
宋半夏顿了顿,松开手,面对他摘下玉佩问他:“你要拿走吗?”
李修竹还没从她知道的事情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