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半夏在一笔一划地画灯笼。
他朝她走去,宋半夏冲他笑着,好像不知道外面的腥风血雨一样,但他知道她是知道的。
李修竹还纳闷她为何不走,还留在此地,难道是真的爱上他了吗?
一番云雨过后,李修竹醒来,被她困在了牢狱中。他本想着,自己确实也这样困过她,如今她要报复,也是在情理之中。
起初,他困在牢狱里,很安稳,因为她日日都来见他。后来,她却来的少了,李修竹在她身上,发现了别人的痕迹。
那一天,李修竹斩断锁链,越狱了。
跑了出来,才知道,她要同别人成亲了。那一笔一划的灯笼其实是她与别人的定情之物,因为那人,她才日日画灯笼,其实她从没有爱过他。
李修竹愤怒地提剑闯了婚礼,狼狈地见到了穿着喜服的她。
他同那个被她喜欢的仙君决斗,没想到竟然势均力敌,就在他马上要赢一招的时候,后面戳过来一把剑,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正是他的逍遥剑,而握剑的却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
他的妻子。
李修竹骤然从睡梦里苏醒,外面天光大亮,胸口沉闷温热,压的他有些心慌。
他喘了口气,微微低头,看到了自己噩梦的根源。
他还正紧紧抱着呢。
李修竹僵直片刻,卸了力气,躺了回去。
真是,作孽。
宋半夏醒来后,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像是睡了一晚上木地板。
她哼哼唧唧了半晌,听见脑袋上传来声音。
“委屈了?”
宋半夏顿了顿,有气无力的应道:“嗯。”
“压着本尊睡了一晚上,害本尊做了一晚上噩梦,你还委屈?”
宋半夏梗了一下,有了些许愧疚,但也不多,松开有些麻木的手,一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去,感觉到他顺势松开了握在她腰上的手,她在被子里摸了摸。
李修竹凉凉警告道:“别乱摸。”
宋半夏充耳不闻,摸到了他的手,扯着再度拉回自己的腰间,自己也再度伸手揽住他,然后将额头贴到了他的身上,人依偎着他。
一百年眨眼就过去了,可她对他的喜爱却与日俱增,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他身上才好。
宋半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喜欢剑君。”
她说的黏黏糊糊拖拖拉拉,李修竹一时没听清,问:“什么?”
宋半夏声音清晰了点重复:“我说好喜欢李修竹,特别喜欢李修竹。”
李修竹觉得空气不知道怎么地就稀薄起来,稀薄到他连喘一口气都非常艰难,身上热气腾腾的直往腹下窜。
他闭了闭眼,觉得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本来就是来将情劫丝解开,然后与她合离的。自然而然地,也就不会再故意去控制自己的某些生理反应。究其原因,大抵是身体习惯和潜意识在作祟。
李修竹:“你就算说一箩筐好话,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再喝酒了。”
宋半夏听了,似乎有些不满,拿脑袋顶了顶他,然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鼻尖几乎抵到了他的脸上,回忆了一下,问:“我喝醉了,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李修竹:“有。”
宋半夏有些尴尬,贴上去问:“什么事?你说。”
李修竹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宋半夏:“不许骗我。快说,说嘛。”
李修竹偏了偏头,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说:“你让我把你变成一只小老鼠,出门的时候,揣在口袋里走。”
宋半夏想都没想就信了,以为自己真的忘了断片后的事情,并觉得这句话还挺可爱的,不算奇怪的事,至少对她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她说:“那我变成老鼠你还会爱我吗?”
李修竹一时没能回应。
宋半夏抬头去看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什么。
“说话,还爱不爱我?”
她唇红齿白,腰肢纤软,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娇俏地微瞪他,等他说出一些她喜欢听到的话。
李修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定力在这一百年间似乎也变得浅了。
宋半夏没等到回应,有些泄气,一下子就亲到了李修竹侧脸,然后张开嘴,用牙咬了咬他。
被子下,李修竹默默屈起了自己的一条腿。
宋半夏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松了口,从他身上爬起来,迈过他要去穿衣服。
李修竹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她回眸看了他两眼,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李修竹躺在床上,眉目英俊,懒洋洋望着她,终于张开嘴沙哑地说:“爱。变成老鼠爱你,变成猫也爱你。”
他目光灼灼,在邀请她回到床榻上。
李修竹早起很兴奋,宋半夏刚刚起身时其实摸到了,还特意多摸了两把。
但是她是真的宿醉地有些头疼,想要去喝一碗汤暖暖肚子,而且昨晚的菜她一口都没吃到,嘴里馋了。
索性他从前就极为纵容,从来不因为这件事翻脸,宋半夏便遵从自己的意愿,用力挣了一下,跳到床下,俯下身子,在李修竹额头上印了一个湿漉漉的吻,在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