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习惯自称林九，甚至打字聊天的时候也是如此一板一眼。
而之前的原主林玖则是习惯称呼自己为“我”。
这是一个破绽。
林九知道原主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这又是一个破绽。
不过由于林九之前没多少熟人，再加上贫民窟出生，很多人都以为这就是林九的口癖，这就是林九的天赋，并没有生出怀疑。
但是有心人还是能够很轻松地顺着这些摸到一些蛛丝马迹。
就比如说，江隼。
然而林九的肩膀却在江隼严肃着说这些话的时候，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因为以江隼的性格，既然找到她这里，来跟她说这些话，就证明江隼没有公开她秘密的意思。
但是林九也不可能当场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只是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这一切林九都可以解释。”
性情改变、口癖改变，可以理解成是因为薛文文的抄袭和背叛事件而导致的。
而知道一些原主不知道的事情……
呵，谁又有证据证明原主不知道呢？
所以林九表现出来的模样非常的坦然自信。
毕竟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谁更加能够坚持到最后。
而这个自信，也让江隼再度笑了起来。
两相对峙的局面破解。
江隼摊开手：“逗你可真没意思。”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九笑了笑，并没有对江隼的话语多做评价。
这个沉重的话题，似乎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一方面我对你的程序很感兴趣。”江隼说道，“如果那个程序为你所专用的话，我是否可以跟你购买这个程序的使用方法？”
林九没问他要拿去干什么。
也就那几个用途。
用来自保，用来研究，用来破解。
林九暂时还没有信任江隼到那种地步，所以她不吭声。
但江隼已经足够通过她的反应来探明她的意思了。
江隼也不强求，很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另一方面，刚才也提到了。”江隼说道，“能画出那种治疗奇效的画，很多势力都会想要与之接触，尤其是研究院和艺术院的人。”
“他们查不到柯岳的身份。”
“但我知道。”
“江隼不是那种会出卖人的人。”
江隼愣了一下，然后捧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夸奖我的人。”
江隼笑得终于直起了身体：“你果然很有趣啊。”
但是林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江隼的笑点在哪里。
江隼正色起来。
他说：“但那只针对我的朋友，不针对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江隼摊开手：“我对柯岳不感冒。所以想要让我不透露他的消息，就拿出相应的诚意来。”
林九紧缩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江隼说道：“比如说，送我一本有签名的书？”
林九：“……”
她的指尖用力，在下巴的位置掐出了部分青紫的痕迹。
林九的视线在江隼的身体上面上下游离。
林九忽然放松了身体。
林九掐住了眉心，淡淡道：“从你嘴里吐出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
林九铁定地说：“我早该想到的，你知道的柯岳，应该比我知道的柯岳更多。”
如果说林九见过柯岳最狼狈的一幕，江隼应该见证过柯岳曾经是首富之子的风光。
而林九知道的柯岳的信息，是可以被江隼收集的，但林九现在还没有接触过柯岳的层次，也暂时不敢贸贸然接触。
所以江隼知道的比林九更多。
所以……
或许江隼知道柯岳为什么有能力创作，却要用那种画风创作的真相。
江隼所不知道的，应该就只是精神食粮与自闭症的关系。
有关这点，关键不在柯岳身上，而在林九身上。
否则的话，柯岳也不会直到被黑洞组织的人绑架才发掘出自己的天赋，直到林九帮忙推广才发现自己的画作有奇效。
但即使是这样，林九还是很干脆地让江隼等一等，自己回自己在星网上的虚拟小说拿了木秀于林这个马甲的书，然后签上大名，抱着它回到了美食体验馆。
“喏，给你，这是电子版的。”林九说道，“纸质版的话，林九下线之后打包发给你。给林九一个地址吧。”
两人很快达成了愉快的交易。
正事在交锋之中悄无声息谈论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