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凤倾昭推开门,刚深吸一口气,还没呼出去,就被吓一大跳。
只见岁安眼下青黑,站在院子中间,正对着她的房间扎马步。
“你一晚没睡?”凤倾昭走向前。
“我一定能做好的!”
岁安答非所问。
“……”
凤倾昭眼皮一跳,她现在真的怀疑红舒窈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人有问题,才非要送给她的。
算了,人都已经在她这了,想再多也没用。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散开来。
随即将手里的四把钥匙丢进岁安的怀里。
“我放了些东西在西厢房库房里,屋里头的东西看厌了,你去帮我寻些新鲜玩意来。”
“小心些,里面东西很多,别磕坏了,都是圣上赏赐的。”
交代完这些,她便转身进了屋。
岁安看着手里的四把钥匙,有些摸不着头脑。
主子昨晚所说的事,就是这种事?那这她要是完不成,确实该回红掌柜那里了。
经过昨晚一晚的深思,岁安已经把凤倾昭默认成她主子了。
放着钥匙的手被她紧握成拳,她收回扎着马扎的腿,往凤倾昭所说的西厢房库房方向去。
出了院门,又走了段距离后,她才想起自己不认识凤家的路,更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不管好在凤家下人多,她边走变问,倒也真的让她寻到了地方。
凤倾昭透过窗户见岁安已经走了,慢慢用完早膳,掐着时间,出了趟门。
库房那边的东西,她早就猜到定会有人动手脚,别说她装了四把锁,就是装四百把锁,惦记她东西的人依旧会想尽办法打开。
凤倾昭本想忙完华芊阁的事之后再处理库房一事。
因为库房的布局是她精心设计的,最显眼的放圣上赏赐之物,加之它不可变卖,怎么流也都还是在凤家。
若是有人挑选,也必然会从这群最有价值的东西里挑。
所以她并不着急处理这事。
但意料之外的是,半路突然出现个岁安。
这下,她倒是很期待,这个“贼”,最终会是谁呢?
给了她那么多提示,岁安又会如何处理呢?
毕竟,这才是她考验岁安的事。
若是库房未失窃,那也罢了,就当是她疑心太重,凤家人也没她想得那么不堪。
但前世的经验告诉她,这种事的几率几乎为零。
……
另一边,吴娸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敲响了凤媱绒的房门。
自从被凤倾昭割鼻后,凤媱绒睡觉就不喜任何人在她屋里,害怕被人看见她这副样子。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每晚都会在房门上,多上几道锁,防止别人误闯进来。
加上夜夜总是被梦魇惊醒,只有白日里能睡得稍微安稳些。
在经过她被吵醒后的各种发疯作闹,现如今她院里的奴仆识趣的很,一般没什么人会来打扰她,她也会睡得比较沉。
吴娸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未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就准备硬闯进去。
她用力推了推,门丝毫未动。
“这贱蹄子,居然还下了锁。”
察觉到里面传来的阻力,她指了几个看得就壮实的杂役,
“你们,去给我把门撞开!”
几个杂役面面相觑,有些为难道:“吴小姐,大小姐还在里面睡觉呢,小的们也不敢私闯大小姐的闺房啊。”
“是啊吴小姐,要不等大小姐醒了再说,我们若是闯了,不仅有损大小姐声誉,还要被乱棍打死。”
一提到“乱棍打死”,所有人不禁哆嗦了两下。
“一群废物,真是没用。”
吴娸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
可他们不愿意,她也没办法,毕竟又不是她拿了掌家权。
她撸了撸袖子,侧着身子用胳膊再次朝门上奋力撞去。
“砰,砰——”
不过才几下,她的肩膀就已经酸痛肿胀了,麻木的都抬不起来。
“真是头猪,动静都这么大了还能睡得这么死。”
吴娸是又气又疼,说出的话完全不经大脑思考了,属于是想到什么粗鄙之话就说什么。
跟着吴娸来的杂役听到她这般辱骂自家大小姐,也不知该怎么办。
帮了吧,现在掌权人还是吴小姐的母亲,要是吴小姐一告状,他们还得受罚。
不帮吧,等大小姐起来听到这话后,他们照样免不得一顿责打。
一群人处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纷纷都在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跟吴小姐来了。
为首的一位杂役被后面几人用胳膊肘轻轻撞着,想让他上去说几句话。
到时真被大小姐发现了,他们也好少受点惩罚。
谩骂声不曾停下,为首的人踌躇片刻,还是上前,
“吴小姐。”
吴娸眼前一亮,以为他要来帮自己撞开门。
“快,快来把门撞开!”
“吴小姐还是安静些好,大小姐听到了这些话会生气的。”
“啪——”一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