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陈母脸色一变:“你这是在胡说什么?”
沈知韫笑着扯下她的遮羞布,摆手反问:“这不就是母亲好奇之事吗?”
“等会见着玄策,我与他好好说说,原来寡母对亲自带大的孩子果真不一般呐。”
“沈知韫!”
陈母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光是你刚刚的不敬之语,我打你一顿,罚你每日跪地三个时辰,也是使得。”
沈知韫明显慌张起来,可配合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显挑衅:
“儿媳说错什么吗?”
“母亲不是叫邱妈妈打探儿媳屋里动静?不是对玄策感情深厚吗?”
“你……”
陈母第一次体会这人何等牙尖嘴利。
怒火直冲大脑,她不再废话:
“来人,掌嘴。”
闻言,一旁侯着的下人纷纷上前,个个膀大腰圆,瞧着力气就大。
陈母轻勾嘴角,呼出口郁气。
是该好好教训这人一顿。
却见她身后两个侍女立马上前相护,不过三五个呼吸,那几个下人就倒在地上,一片哀嚎惨叫。
陈母变了脸色。
“好啊,好你个将门之女,原来就是留着身边人对付婆母的!”
邱妈妈一直守在陈母一旁,连忙哽咽着应和:“老夫人,您行善一辈子,怎么遇到这样糟心的儿媳!”
两人一唱一和,沈知韫看得无趣,摇了摇头:“还有事吗?”
陈母深吸几口气,见她软硬不吃,有些落不下脸面,直接开口:
“你去给玄策纳几门妾室。”
“要性子温顺的。”
沈知韫淡淡道:“原来是这事,直接派人说一声就是,何必闹成这样?”
说罢,她起身离开。
两个武婢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等人走后,陈母捂着心口,哎哎叫了两声:“你说说,我怎么叫玄策娶了这个女人?”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邱妈妈心中暗道,还不是为了她的家世,能得沈老将军的提拔和看重,当时老夫人可是不胜欢喜,如今却……
“沈知韫变化太大了!”
短短两次交锋,陈母就察觉不对劲,完全想不出以前的沈知韫是何等温婉柔顺之人!
“不行,该找人压压她才是。”
……
给陈玄策纳妾之事,沈知韫也过了下眼。
确实要找家世不高、性子温顺好拿捏的,若是日后有了子嗣,也好顺势收入她的名下。
只是晚上回来后,陈玄策不知从哪得来消息,沉着脸走来她院中:
“听母亲说,你今日在给我挑选通房?”
沈知韫正低头翻看什么,神情专注,无非是那些通房妾室的名籍。
他气急,一把拽出她手中的名籍,将其掷于地上。
“回答我!”
沈知韫叫他捡起来:
“这是屹川今日写的功课,你拿他撒气做什么?”
陈玄策一噎。
俯身捡起来,还真是。
随即,沈知韫从他手中接过,不冷不热道:“再说,母亲惦记着我们两人的床上事,舍不得你独守空房,叫人唤我过去,敲打我一顿,叫我替你筹谋纳妾一事。”
“着重要求,要性子恭顺之人。”
之前陈母不是没提过叫陈玄策纳妾之事,可他一味拒绝,甚至到最后发现母亲私自往他床榻上送人,还与她吵过一顿。
自此之后,陈母才消停几分。
如今,拿沈知韫作幌子,来堵陈玄策。
她可不愿意。
说完,沈知韫继续查看儿子功课,陈玄策沉默片刻,在她身旁坐下,语气缓和几分:“是我一时冲动,觉得你看轻了我的情谊,太过生气了。”
“母亲年纪大了,想着膝下儿孙环绕,这是人之常情。”
“……但我只认你生的孩子。”
“那些妾室、通房,你真叫她们进府,这是害了她们。”
沈知韫缓缓抬眸,正好对上陈玄策的目光:“总不能看我们夫妻恩爱,却觉她们独守空房,徒生怨恨?”
“最后只会闹得家宅不宁。”
沈知韫一时无言。
若真如陈玄策所说,日后仅有陈屹川一人,对她而言更有利。
似是为了缓和气氛,陈玄策主动靠近她,轻咳一声,想起刚刚自己的冲动之举,走近看陈屹川今日的功课,笑着夸道:“最近川儿练字大有进步。”
“你把这孩子教得很好。”
沈知韫道:“他原本就好,只是被养歪了性子。”
说到这个,她不得不再次警告:“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屹川变成京城里头的纨绔。”
闻言,陈玄策将手轻轻按在她肩上:“你放心。”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玉不琢不成器,我也希望看着屹川日后成才。”
沈知韫应了一声,叫秋月把屹川的功课收好。
陈玄策又与她说了会儿闲话,见她没有叫自己留下,暗暗叹了口气,自觉起身。
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