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人带在身边,确实养眼,也叫人欢喜。
只要,没有惹到自己头上。
上辈子陈玄策机关算尽,对她多番利用,敲骨吸髓,背后未必没有汪映葭的撺掇。
一旁的陈玄策注意到这幕,主动拉起沈知韫的手,安抚道:“正好大嫂暂居永昌城,我见那里不安稳,便叫大嫂回城。”
“你可会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你?”
沈知韫本想敷衍陈玄策一二,可一听这话,脸色微微落下。
什么叫做“你可会怪我”?
他是要逼自己不得不当面应和,成全夫妻体面,却不知她身为妻子,咽尽苦水。
胸口熟悉的气闷又隐隐传来。
沈知韫清楚地知道,这是她身体留下的错觉。
因为重生的节点前,她就频频因汪映葭之事,与陈玄策闹别扭。
他自认为是个体贴、宽容的丈夫,但不耐烦沈知韫怀疑他与大嫂,捕风捉影。
因此,常常不着痕迹地透露不满,原本心心相印的两夫妻生了隔阂。
当初的沈知韫满心满眼都是夫君,她哭过闹过,也求着陈玄策与大嫂不要那么亲近。
又在他的安抚下,多次破涕为笑,怀疑是自己疑心太过。
如今想来,只觉可笑。
“你当着大嫂的面,问这话,无非是要我回你,我不怪你。”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耍这种不入流的小心眼?”
沈知韫笑意盈盈,说的话却讽刺。
陈玄策愣了。
耳边似乎出现幻听,她这话……竟是在讽刺自己?
大哥去世,嫂嫂没有孩子,也没有依仗,他帮衬一二,有何不可?
汪映葭勉强一笑,语气温柔:
“弟妹别恼。”
“我这次只是回来看看,原先想着帮你带带孩子,想来川儿如今大了,我也没了用处。”
“我只住两日,过几日就回京去。”
沈知韫应下:“也好。”
“只要别和上回一样叫人误会,毕竟孤男寡女。”
汪映葭脸色微变,暗暗搅着手帕。
“你误会了……”
沈知韫神色淡淡:“夫君回城,乃是喜事,别说惹人厌的话,吵得我头疼。”
说罢,她转身就走。
汪映葭暗恨,她这性子何其傲慢无礼,难怪不如自己得玄策喜欢……
面上,眼中却盈着泪珠,朝陈玄策无奈一笑。
“是我不该主动提及这事。”
陈玄策本想安抚她一二。
但顾及夫人再次生闹,终是长叹口气,心中想着晚会儿,要和知韫好好聊聊此事。
……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纷纷离开。
陈玄策与城中将领细聊了这次的战况,心中越发错愕。
这次,他还得感激夫人,不然朔风城真出了什么事,他定然讨不了好。
更别说,居然还抓到了勃律!
他与勃律交手多次,知晓此人有多狡猾难缠,没想到……
陈玄策皱眉思索片刻,而后眉头一松,心中对沈知韫不识大体的无奈之感消散不少。
她不过太在意自己。
怕是因刚刚那番不愉快,还和以前一样偷偷委屈流泪吧?
他起身,朝院子走去。
少年夫妇,情谊深厚,他怎忍心看她伤心?
走到主院,却见大门紧锁,他有些诧异,敲了敲门,见侍女询问,他问道:“夫人呢,可歇下了?”
侍女有些犹豫。
幸好沈知韫今日躺在床上,始终没有睡意,听到动静,知道是陈玄策要来,便叫人开门。
见状,陈玄策脸色一缓,推开屋门,轻声解释:“我今日忙了些,有叫下人留门。”
“刚回来,总要陪陪你。”
夜色昏暗,声音格外清朗温柔。
闻言,沈知韫起身下榻,缓步走到他面前,两人对视,近到听见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这张熟悉的面容,贯是装模作样,千方百计算计于她,害她兄长,毁她清名,一想到这,她恨意上涌,呼吸都生疼。
陈玄策低头看她,心中发软,想到她如此清瘦娇贵的女子,在这段时间为了他,强撑着守在城墙上,每日面对尸山血海,心中满是愧疚。
谁料猝不及防间,沈知韫眼风一扫,抡圆了胳膊,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啪!”
凌厉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半夜格外清晰。
沈知韫打完,手掌一片麻木,可见力道之大。
外头的侍女听到动静,心头一颤,连忙退下,不敢凑近。
陈玄策的呼吸声加重,一言不发。
良久,才道:“你可消气了?”
沈知韫冷笑一声,又打了一巴掌。
抒发了今日见面的恶气,她心中痛快多了。
第一下,可以说陈玄策是猝不及防。
第二下,已然在挑衅他的脸面。
“知韫,我不想和你争吵。”
他语气沉下去。
“我不知道你为何心中憋着这么大的火气,是因为大嫂?”
“她都已经说了,只暂住两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