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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蛋(2 / 3)

会伶牙俐齿甜言蜜语就好,亟需练习证明。

当富人区一对穿戴极其考究的夫妇领着他们的儿子出来,李然听到这家人要出国,父母脸上全是诱哄,儿子脸上写满生硬。

一看就是抗拒,不开心。

李然拽着妈妈的手,第一次尝试召唤勇气,挺起小胸脯冲陌生人说:“他明明不想去啊。为什么非要让他去呢。”

那天他跟吃了云南的炫彩毒蘑菇似的,一边大胆表达自我一边又觉得左右为难,整张小脸涨得通红,大眼睛涌满泪泡。

泪水涟涟。不战自哭。

他本意只是想在妈妈面前表现一下口才,以证自己不是老实的废物。但急于求成步子迈得太大,紧张得没走上正道,在走火入魔的海洋里狂奔,越游越浪。

一会儿叫人家女的姐姐、阿姨和伯母,一会儿又叫人家男的哥哥、叔叔和弟弟,最后还喊了一声晚辈,不现不古不伦不类。

人家无语但很礼貌地问他是谁,他还跟人家辩论了一场,说你不要管我是谁啊,你听我说话就行。嘴秃噜得简直令人绝望。

等他入魔结束,他妈妈低头看他。确实有些震惊李然今日的有趣仪式,不知该用希冀还是该用驱魔的语气问:“你认识?”

“不认识……”李然哭道。

向来要面子的白清清女士脸颊当即被爇着,红得发烫。她蹲下来把李然拖进怀里,然后让他面朝地背朝天,牢牢桎梏在自己腿上,扒开他裤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

揍完优雅地一摸头发,她端庄歉意地说:“我家孩子像他爸爸,是个神经病。不好意思。”

李然儿童时代的自尊在被揍肿的屁股里荡然无存。因为有外人在,那几道直视的惊疑眼神更让他觉得此后没脸面世,嗥得惊天地泣鬼神。

从此,除买菜这等必要的交际,他再也没跟陌生人说过话。

怕自己又走火入魔。

......

“想起来了?”迟蓦道,语气平静,抚平文件页脚的那点毛边,比刚打印的还崭新。

他眼见李然精致的面庞从白皙充血成绯红,挺有意思。

李然双手抠弄书包,连指甲都变了色。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扔进锅里煮,而迟蓦的眼睛就是沸油,煎得他想钻地缝儿。

幸好迟蓦长得冷淡,属于刻板正经的上位者,李然没感受到揶揄嘲笑,知道他只是用两句话陈述他们曾经相识的事实。要人命的尴尬消散许多。

当年和父母一起去国外的迟蓦哪里是抵触抗拒,而是他这张脸就长这样。

不苟言笑,目无表情。

还以为是不高兴呢。

他眉峰凌厉,眼眸碳黑,鼻梁高挺显得很不近人情,唇色浅淡且凉薄。如若现在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雨夜,或者色调阴暗些,迟蓦很适合出镜饰演男鬼。

只要他想要的,必得到。

“嗯……我记得您的。”李然羞耻地垂首说,“那时我年纪小,对不起。”

短短三四分钟的车程,李然以为流逝掉半个世纪,好不容易看到学校面貌,在“认识”的认知下,他惊奇地发觉上车时不敢开口说的话,现在好像敢说了。

“迟先生,我不是故意蹭到您的车……我会赔偿的。”李然想想天价赔偿又是两眼一黑,但坚强地说,“到时候,请您告诉我一声需要多少。”

迟蓦不甚在意:“嗯。”

“可以分期付吗?”李然悲伤,小声问道。

迟蓦道:“再说吧。”

李然:“……噢。”

库里南快行驶到校门口,李然怕引起瞩目,说在路边放他下来就行。不是他的车,所以他的要求没底气,声音依然很小。

迟蓦听见了:“嗯。”

沈叔停在路边。

还剩六分钟上课,李然做好奔跑冲刺准备。下车前手背碰到校服口袋,里面硬邦邦的。

想到一个原本远在天边的大人物接受他的道歉,还没有逼迫他立刻赔偿,真是大好人。

他得先报答一下。

李然呼出口气,不怂:“迟先生。”

迟蓦看过去:“嗯。”

李然道:“您有蛋吗?”

不等回应,李然又说:“我有两个呢……您要吗?”

迟蓦静默无声,面容古怪。

他看了眼李然的嘴,唇红而不艳,形状漂亮,还有唇珠。想不通这样一张老实的嘴巴怎么敢说出这样逆天的问题。

欠揍吗?

当李然把两个又圆又大的红鸡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递到迟先生手边,然后冲出车门跑进校园,朝班级飞奔,迟蓦都没回应一字半句。

他不知道这鸡蛋原来是要贿赂野猫的,现在便宜了他。

驾驶座的沈叔跟着无语静默半晌,得知真相是什么后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头后仰差点撅过去:“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竟然在兜里装着鸡蛋,害我以为那群趋炎附势、上赶着想爬你床的男男女女追到这儿了呢。

“原来他不是在说男人的那两个卵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鹅……”

笑得跟鹅下蛋似的。聒噪。

成人的世界污秽不堪,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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