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驾驶技术或许没有专职司机张叔那般老练,也因为年龄不足而没有驾照。
但这并不妨碍他去驾驭这台机器。
在他握住方向盘的瞬间,这台钢铁座驾仿佛与他的神经相连,他能感知到轮胎每一次转动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变化。
……
他记得十四岁那年,哥哥况亭栖为了一个暗恋的同班女生,与一伙汽修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发生了冲突。
他鼻青脸肿地回到家,只说是骑车不小心撞上了电线杆。
况茳齐没有相信哥哥拙劣的借口,他用自己的方式查明了事情的原委。
然后,他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掌握了驾驶的全部技巧。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他以匿名的形式,向那伙人发出了一封战书。
内容很简单:飙车。
赌注,是一辆崭新的黑色轿车,价值不菲。
那伙人起初还有些犹豫,但在看到那辆车后,他们的疑虑便被贪婪所取代。
他们打量着眼前这个胡子都还没长齐的少年,认定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就算会开车,也绝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比赛的结果,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况茳齐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山道上,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他甚至在最后的路段用了一些小手段,让对方的车失控撞上了护栏,车里的人都受了些皮肉伤,最严重的一个也不过是骨折。
比赛结束后,况茳齐没有索要那辆作为赌注的改装车。
他清楚,对这群终日与零件机油为伴的年轻人来说,让他们拿出一辆车,无异于倾家荡产。
他并非心生怜悯。
他最初的目的,就只是让这伙人保证,永远不再去骚扰况亭栖暗恋的那个女孩。
听到少年提出的条件竟然如此简单,那伙人如蒙大赦,立刻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
只是,即便没有了这群人的阻挠,况亭栖的故事也并未走向美好的结局。
他的那份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同样迅速,未等开花,便已凋零。
从那件事以后,况茳齐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去插手况亭栖的感情,因为即便扫清了所有障碍,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在中途放弃。
……
赵云晓心头一沉,快步走回到座机前,重新拿起听筒,况乔筱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妈,是爸回来了吗?”
“没有。”赵云晓呼出一口气,声音里透着疲惫,“是你二哥。”
“哥?大哥还是茳齐?”况乔筱的问话里带着一丝困惑,“不对啊,他们不都应该在学校吗?”
“是茳齐。”赵云晓回答,“他什么也没说,就冲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女孩。丫头,你先别慌,他已经开车往你那边去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往我这边来?”
况乔筱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可是妈,我学校这边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二哥他开车根本进不来。而且,他知道我躲在哪儿吗?”
赵云晓用手背擦去滑落的泪水,安慰道:“应该不知道。唉,他走得太急了。希望他有自己的办法吧。”
况茳齐的确有他的办法。
不到十分钟,黑色轿车已经抵达况乔筱学校附近,他将车停在一处行人稀疏的街角。
车顶平滑的金属外壳裂开,一个结构精密的装置从中升起,炮口对准了学校高大的围墙。
一连串沉闷的砰击声响起,坚固的砖墙上爆开一个个拳头大的窟窿,灰尘与碎石四溅。
射击停止,墙体已是千疮百孔。
在周围路人惊愕的注视下,况茳齐将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轿车如离弦之箭,伴随着刺耳的碎裂声,直接撞穿了那面脆弱的围墙,冲进了校园。
他将车停在操场旁的一片树荫下,随即下车。
校园内一片死寂,与他来时路上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校门口人头攒动,高举的横幅和标语汇成一片骚动的海洋。
那些东西显然不是临时赶制出来的,证明了这场游行背后有着周密的策划。
近来平江市本就人心浮动,总有人想借着这股风潮,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从横幅的内容看,这次的矛头直指他们的父亲,况龙津。
况茳齐的身影在空旷的校园里飞奔,他曾多次代父母来开家长会,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
他直接上了四楼,初三年级的教室都集中在这一层。
“乔筱?”
况茳齐走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压低了声音呼喊。
他没有去妹妹的班级,他清楚,那里会是所有人第一个搜查的地方,绝不是安全的藏身之所。
人在恐惧时,本能会驱使自己寻找封闭狭小的空间,比如卫生间,或者杂物间,那能带来虚假的安全感。
况茳齐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四楼的女厕所。
他停在门口,朝着里面再次喊道:“乔筱?”
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寂静,从楼顶的方向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