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民宿吃过早饭之后,出发去往源蒗湖继续录制。
今天的拍摄地点在鹭岛,鹭岛位于源蒗湖的湖心,因岛上栖息着好几种鹭鸟而得名。鹭岛修了娱乐设施和环岛路,可供游人环岛游玩,观鸟。岛上有一条绿野天梯,可通往山顶,山顶上有一处灯塔,从那里可以眺望整个源蒗湖,是绝佳的观景点和拍照点。
去往鹭岛需要乘当地的木槽船,船是用粗的原木凿成的,一艘最多可坐五六个人的样子,没有动力装置,全靠人用船桨划到目的地。
为了安全起见,出发前,节目组给所有人发了一件橙色的救生衣,请了当地最有经验船夫帮忙划船,送他们到岛上去。
汪栩言和傅斯年坐一艘,加上两个跟拍人员和船夫,其他人则自由组合,随机上了其余几艘,陆续往湖中心划去。
源蒗湖的水在阳光下泛着纯净的蓝,清澈见底,沿途的水面上绽放着一种不知名的花,三片雪白的花瓣像裙摆一样,中间簇拥着一抹黄色的花蕊,洁净而淡雅。
湖面是倒置的天空,一朵朵小花像白云般漂浮其中,随着水波浮动摇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刚开始,随着船身晃动,汪栩言还有些许紧张,一直紧紧抓着傅斯年的手臂,见此美景,她的心思便渐渐被吸引,完全忘了害怕。
她伸手,拨动着因船桨滑动而涌起的湖水,轻轻拂过雪白的花瓣,好奇问起船夫:“这花好美啊,叫什么名字?”
船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容被晒得黢黑,笑容憨厚,用略显蹩脚的普通话回答她:“水性杨花。”
汪栩言抚摸花瓣的手一顿:“……”
看上去如此清雅的花,居然配了个这样的名字。
“只有最清澈的水,才能长出这样的花,”船夫划着船桨,继续给汪栩言科普,言语中不无自豪,“你们来得真是时候,再玩些,就看不到了,得等到明年五月。”
汪栩言便听着船夫的介绍,边拿出手机来搜索,想看看这花还有没有别的雅名。
她打开某个拍照识别的软件,拍照上传,软件给出的答案是——海菜花。
“……”汪栩言多少有些无语,将手机拿给傅斯年看,“还不如叫水性杨花呢……”
“水性杨花”听上去虽然不太雅,但本质还是承认它美的,这个“海菜花”,不知道实物的,凭借这个名字,还以为是海带之类的。
傅斯年看她一眼,笑,“就一个名字,也值得你这样纠结。”
“名字很重要的好不好,”汪栩言依旧有些耿耿于怀,眉头微蹙,“这么美的花,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吗?”
傅斯年状似思考一下,表示赞同,提议道:“那你给它取一个吧。”
汪栩言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要不我俩一人想一个,看谁取得好。”
傅斯年乐得陪她玩,笑着点头,“可以。”
“输了有惩罚。”汪栩言好胜心被激起。
“好。”傅斯年依她。
说好之后,两人便各自思考,将想好的名字打在手机上。
“先看你的还是我的?”傅斯年问她。
“先看你的吧。”汪栩言朝他凑过去,脸挨着他肩膀,看他手机。
傅斯年手机备忘录上打了三个字——水上飘!
汪栩言一脸便秘:“……”
请问这个名字美吗?这是什么直男风格?
傅斯年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忍着笑故意问她:“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的。”他边说着便拿手去拨水里的花,“你看它们就这样飘在水上……”
汪栩言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我觉得以后孩子的名字不能让你取。”
“孩子?”傅斯年停下拨弄花的手,转头盯着她看,唇角的弧度没压住:“谁的孩子?”
船上拍摄的两个工作人员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汪栩言脸瞬间通红,笑容僵硬地强装镇静道:“当然是你的孩子啊?难道你的孩子不用取名吗?”
“嗯。”傅斯年点头,接着笑问她:“我跟谁的孩子?”
汪栩言直觉整张脸都烧起来,避开他清亮逼人的视线,小声回他一句,“谁知道你跟谁的。”
傅斯年唇角的弧度即刻敛下,眸光微黯:“……”
气氛一瞬陷入沉默。
节目还在拍摄,汪栩言不想氛围僵下来,忙移开话题,主动将手机递到傅斯年跟前,“想不想知道我取得什么名字?”
傅斯年自然不想她失望,饶有兴致地垂眸去看:“什么名字?”
“风回雪。”汪栩言跟他一起看备忘录上打出的三个字念出来,接着问他,“好听吗?”
傅斯年沉吟片刻,诚恳给出评价:“好听。”
得到傅斯年的肯定,汪栩言笑起来,正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