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吗?
真笨。
尚父那在朝堂上圆滑的老狐狸怎得有如此不聪明的女儿。
尚毓哈欠连连,忍者困意揪着男人腰间的环佩,一没注意又打了个死结。
尚毓讪讪地道:“你再等我一会儿。”
谢清玄瞥她一眼,眸光加深,勾人的桃花眼没什么笑意。
“兴许你一会儿就死了?”
两人同时开口。
谢清玄观察着尚毓的神情,准备重复一遍。
尚毓诚实的回答:“怎么可能?”
她命长着呢。还有两年可活呢。系统方才还说她死不了,她才不信谢清玄会杀了她。
谢清玄抚顺胸口的衣料,他心情越好的时候越想杀人。现在他心情很不错,他就给她想个体面的死法。
一刀捅进心口,了断生机。
这是最体面的,也不会有痛苦。
那些犯人都是这么说,要杀就杀,给他们个痛快。
尚毓解完谢清玄的衣服,自己穿着里衣躺进被窝。
柔软舒适的大床,死前好歹得躺在床上打个滚。
尚毓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光漏出脑袋来,乌黑柔顺的长发枕在鸳鸯戏水的锦套,目光落在谢清玄的身上:“夫君今夜太晚了,你说得对我们该安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呵,她还想有明天?
谢清玄笑得灿烂,身子说是冰火两重天也不为过。险些吐出血,虽及时忍了回去,但避免不了嘴角溢出的一缕鲜血。
看着比她还弱,尚毓腹诽。
谢清玄心想勉为其难地答应她最后一个要求吧,死人总是有各种奇怪的要求。
他躺在边缘,等着三更伙夫的打更声,那是最美妙的声音,他可以杀掉她。
谢清玄体内的毒在温暖的环境更加活跃,他需要付出不少心神抑制。他面上愈发从容,乌发浓稠如墨,眉眼处处露出世家公子的风骨。
尚毓等了半天,谢清玄还躺在那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床榻将将凹陷进去。
他不像来睡觉的,反倒像来做床垫子的。
尚毓因被子厚重翻身都不自在,于是挪了挪身子,被子一半的重量就撂在谢清玄身上。
谢清玄跟将死之人没什么好计较的,看了看被子,整个人还是躺的板正挺直。
谢清玄的手指颤了颤,快了,他听见了更夫的脚步声。
“你不怕我?”
谢清玄身体逸散的温度很好地暖热了一方小天地,尚毓将身子贴的更近了,好暖,真是人型热水袋啊。
尚毓从喉咙里喟叹一声。
谢清玄骤然接触到冰凉的被子,还有浅淡香气的软玉。谢清玄闻着香气,果然跟眼前女子一样,嗜甜,茉莉花尾调带着葡萄味。
莫名其妙地好闻,连带着难忍的痒意都被平息了。
尚毓趴在他胸膛上,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乖巧又听话。
“不怕呀,你又不会杀我的。”
谢清玄看着蜷缩的尚毓,故作好奇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理由。”
“我可是你的妻子!夫妻就是要生同穴,死同裘,这点道理你都不知晓吗?你若是杀了我,可就要孤独终老,你会后悔的。”
在书里以后尚毓会成为他心中举足轻重的白月光,是谢清玄的救赎,谢清玄的一切。
谢清玄嗤笑,他从来不后悔。
杀掉她,她会躺在暗无天日的棺材,不给他找麻烦,而且他还不用抽出时间敷衍她。
系统听着宿主的大言不惭,汗流浃背:【宿主,我说你死不了。】
【不是反派不杀你啊...谢清玄,是真的想杀你啊!】
尚毓:“......”
哦,现在她还不是白月光呢。
尚毓急忙掰着指头数着留下自己的好处:“你看我好养活,什么都吃。”
谢清玄目光落在她唇角,糕点沫子还在嘴边,信了这点。
尚毓又按下一根手指,认真地加了一句:“我可以配夫君你说话呀,这样夫君就不怕无聊了。”
无聊?谢清玄想了想,勉强算是一个理由吧。
打更的钟声响起,足足响了三下。
尚毓:“还可以、暖被窝。”
她把小拇指摁下去:“还可以绣荷包的。”
谢清玄腰间打着络子的荷包已灰朴朴的,洗得发白,看来很是爱惜。尚毓绣荷包的技术不怎么样,也就勉强能缝补上,不过她觉得这也算优点吧。
还算有点微不足道的用处,谢清玄的指尖停留在她脖颈上一厘,只要他用力收紧,她就再也发不出声来。
尚毓怕的要命但强作镇定,眼睫颤抖合拢打在脸上泛出淡淡的青影。
尚毓能感受到脖颈上的湿热大手在慢慢收缩,她大气也不敢出。
“那你就绣一个。”
倒是还没有人为他绣过荷包。
他身上戴得还是他母亲的遗物,若是绣不出来,她会知道活着远比简单的死亡更加痛不欲生。
尚毓的命现在是他的了,他想要的话随时能取。
谢清玄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