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宁冷了脸,走到了团桌另一角,坐在了沈知安的对面,把手里头的干帕子,随意仍在两人中间的绣凳上。
“沈知安,今日的事情你可知晓?”
姜以宁看到沈知安眼皮子都没抬,就想没听到他说的那样,自顾自翻了一页书。
“那就是知道了。”姜以宁自顾自说道:“既然这样,那些事情我就不跟你转述浪费时间了,我只说结果。”
姜以宁顿了顿,加重了声音:“我要救锦心。”
听到这话,沈知安翻书的手停在了一半,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看向姜以宁。
那眼眸里的质疑,好像是在说:“你凭什么?”
姜以宁挑了挑眉,露出个友好的笑容。
“沈知安,还记得我进宫前,你和我说的话吗?”
沈知安冷了脸,他当然记得,正因为记得所以此刻才忍着恼火。
“姜以宁,你什么意思。”
姜以宁一手托腮撑在桌子上看着沈知安:“我说了,我要救锦心,我想想,也只能找你了。”
沈知安目光灼灼,似乎要给姜以宁盯出一个洞来。
这张脸与她初见时,已然是大不同了,只是这双眼睛还是那般明亮。
沈知安想起头回去西北,除了去定北王麾下学习,他还带着项皇后交给他的隐秘任务。
要确认定北王的小郡主是否真的如传闻中的深受定北王的宠爱。
如果是的话,宫里会派人前去把小郡主“接”进宫,做公主伴读。
沈知安刚到西北,就见到了在马背上笑的肆意畅然的姜以宁。
以至于,在西北两个月后,宫里来了使者,宣姜以宁进宫,沈知安见着她的脸上没了曾经那般快乐的笑容,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那笑容,太为特别了,他甚至都形容不出来,他只知每次只要见着这样的笑容,他都会不自觉跟着笑。
他生怕此后都见不着那般让人看见就会跟着笑的纯粹笑容了。
皇后让使者给他传了机密消息,务必要协助使者带姜以宁回上京。沈知安曾经问过皇后,可会要小郡主性命,皇后说她不会为难一个女儿家。
如果定北王生的是世子,那宫里早就把人带走了,因着是小郡主,这些年才没那么做,如今西北战事焦灼,小郡主在京城可比在西北安全。
沈知安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可是姜以宁是受惯了自由的,初始定北王和王妃也不同意,他们甚至宁可让姜以宁舍了郡主身份去流浪。
沈知安知道的时候很震惊觉得这想法简直匪夷所思,最后是他找到的姜以宁,告知这件事的重要性。
如果姜以宁就此逃跑,最后会连累的定北王被猜忌,连累王妃被降罪。
沈知安当时为了安抚姜以宁,就给了一个承诺,他可以给姜以宁一个愿望,只要她想要的,他能给的,都可以替姜以宁办到。
沈知安以为这样的承诺,姜以宁不说用在生死上,至少也是该用在自己身上,他沈知安的承诺代表着什么,姜以宁不是不知道。
他沉着脸,看着姜以宁,呼吸重了一分。
“姜以宁,你是成心的。”
姜以宁一脸无辜,这可是她想了一下午才想到的办法:“怎么了,承诺不作数了吗?”
“姜以宁,你想好了再说。”沈知安一脸愠色合上了书,眼角眉梢的戾气像是要把姜以宁凝结成霜,他黑目沉沉盯着姜以宁,似乎希望她收回这想法。
“我说了,我要救锦心,我如今什么身份,救我自己都不行,那就只能指望你了。”
沈知安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姜以宁,不然他怕他会忍不住想掐死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姜以宁,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宫人,要浪费一个我给的承诺?”沈知安冷笑一声,“是我沈知安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份量,我的一个承诺,就值得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姜以宁被他的话嘲讽出了火气,给愿望的时候可说的什么都行,如今这么简单的事情推三阻四。
要真有难度的事,沈知安怕是又做不到。
姜以宁抿唇扯了个笑,掩下怒火:“怎么,简单的愿望你又不喜欢了,非要我提你做不到的事?”
“你说。”沈知安像是在赌气。
姜以宁见状也不客气了。
“你能放我走吗?”
沈知安没想到姜以宁第一个要求是这个,他面色僵住了,顿了顿反问道:“你能去哪儿,你在宫宴设计的那一回,不就是希望我带你出宫吗?”
姜以宁有些诧异,原来沈知安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不过到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当时皇后说沈知安也同意试婚,她就猜沈知安应该是看出她的意思了。
“是,我想出宫,我想回西北,你能放我走吗?”
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