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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峦山蓦地开口:“侯夫人可见过此物?”

美妇却没有回答,手扶着宝阁架站直背,给了他冷冷一眼:“丁大人这是什么态度?凶手落网,案情已结,却还要把妾身作犯人审么?”随后朝地上跪着的丫鬟抬腿就是一脚狠踹,踹得人捂着肚子,痛得直冒冷汗:“是你嚼舌根,说这玩意是小姐的?”

“难道不是么?”宁峦山低声自语。

侍女正向这位丁大人求救,乍一听,冷汗俱下,怕他也以为自己满口谎言,顿时顾不得合适不合适,当场哭诉辩解:“大人,婢子没有说谎,十七那日早晨,婢子为小姐端水洗脸梳头时,还看到她从妆奁里拿出来看过,又放了回……”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巴掌在暖风拂过的小屋中尖锐地炸开。

啪——

“贱人,口吐轻言,不知廉耻,敢坏我女儿的名声!”

丫鬟被打懵,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愣在原地,直到两手被架着往外拖,而堂中丧衣白花的侯夫人咬着后槽牙呼喊:“把她拖出去,给我打——”,这才回过神,告罪磕头,请求饶恕。

积灰的地面拖出两条锃亮的裂痕,如死去的孤魂留下的两行清泪。

侯夫人抱着双臂发抖,宁峦山这才明白,这个巴掌看似打在仆从身上,实际乃是替主子受过——

这心高气傲的娘如何能容忍,自己悉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居然倾心了某个连她也不知道的野男人!

“夫人,何必自欺欺人?难不成你还能把令嫒拉出来痛打一顿?她的性子如此,你这个当娘的要负一半的责任!”

叹息中,他稍一抬眸,门口的荆白雀已出手将人抢下。

侯夫人两眼瞪得滚圆,她近日睡眠不佳,眼窝凹陷如烟熏,如此大动作,倒像要把那俩珠子瞪出来:“你,你,你这个……”

宁峦山骤然冷了脸:“看来这香囊的归属,已有定论。”

她的话终归没说完,抄上香囊,走出屋子,回了灵堂。

身后的婆子捧着几只箱子,都是陪葬之物,侯夫人走到棺椁前,本是愤怒地想将手头之物扔进火盆烧掉,但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刚才宁峦山说的话,受了刺激,一挥手,甩进了棺材里,沉默无声地站在经幡下,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哪个嘴快的报信,醉醺醺的侯二听说他娘与丁大人又生了口齿之嫌,立马追来,进门时摇摆失态,差点踩翻烧纸的火盆。

这一遭正撞在枪头上,好不容易对死人宽待的侯夫人,顿时又拿活人开刀。

一个巴掌扇过去,几乎把高她一个半脑袋的小子扇到柱子上:“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街上的溜子都比你精神!”

侯二借着酒劲,撒泼大喊:“娘,我想不通,我完全想不通!这究竟是谁的错!父亲,父亲怎么会杀了她爹?她平日连蚂蚁都不踩的人怎么会杀人?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会帮她,我那么爱她!”

听烦了的侯夫人,又拿这个混账没办法,便转头跟下人吩咐:“去,把那个女人的东西全都给我翻出来,烧了!”

婆子鱼贯而出,侯明之扑过去拉扯,宁峦山不得不跟去劝架,一群人又风风火火塞进老二的院子。

衣箱摔在门槛前,翻倒出许多旧衣,不少有明显撕扯破坏的痕迹,后又被重新缝补起来,连胭脂水粉也不见完整的。一旁几个路过的看热闹的别院婢女,嘘声感叹,说话声不经意飞进宁峦山和荆白雀的耳朵:

“听说都是三小姐所为,宝蔻也太可怜了,她那么和善的一人,就因为出身被三小姐处处针对,俺要是她,受此欺辱,也……”

“你仔细些,祸从口出!”

宁峦山忽然转头对荆白雀道:“侯笙是个颜控吧?”

“?”

“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起冲突后,是怎么收场的?她看不惯你又不是你的对手,最后说‘我不打好看的人’,后来在府内,也没有为难过你。同样是庶出的私生子,因为大公子侯龄之长得花容月貌,所以她对他和颜悦色,对我这精心打扮的‘黑泥鳅’就总是处处挑刺,那么,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对同样生得貌美的宝蔻呢?宝蔻虽然出生不好,但毕竟是他哥的女人,且还对她百依百顺。”

荆白雀悚然一惊,她虽极少关注男女之事,但也几乎瞬间反应过来,一个看重外貌的行事自有规矩的人,只有一种情况才会推翻自己多年来的习惯,那就是——

嫉妒!

只嫉妒宝蔻,而不是嫉妒和宝蔻一样长得好看的人。

那就是说……

“我明白了!”两人异口同声。

“你明白什么?”荆白雀望着宁峦山,不禁露出心有灵犀的笑容。

“明白那天晚上侯笙出门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自己房间里昏睡,又为什么在那个时辰死去。”宁峦山长长叹了口气,“可惜还是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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