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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半蹲在尸体旁边,替玉想阖上双目,随即侧脸警惕地瞥了一眼,可怜兮兮道:“妾身姓贺,是玉想的同乡姐妹,因为无法忍受家里丈夫的毒打,逃了出来,她接济了妾身,把妾身藏在这里。官爷,如果妾身被孙妈妈发现,一定会……”

宁峦山站在窗边却又未推窗,随手指了个方向:“春池后靠近偏门的地方有棵老槐,树根下藏着个狗洞。”

言外之意,她可以随时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贺娘子一动不动,只咬着唇,盯着地上散开的衣衫一角,许久后才轻起唇齿:“……妾身可以假扮她。”

宁峦山不置可否。

“玉想和妾身说了之前的命案,这里没人知道妾身的存在,官爷,如果凶手发现玉想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查看,不是吗?”

“你想帮,也得有那个本事。”

“这不难,妾身可以戴上幕离,玉想是妾身的好姐妹,妾身对她的脾性也有所了解。”

“……也是,你们认识十几年,确实扮得来。”宁峦山忽然松口,“你其实是想替她报仇吧,不过我先说好,你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虞,我虽然是个捕快,但我不会武功,我可没法保护你,有事你找他……”指着门外华襄的影子。

“你好好歇息。”

说完,他转身出门,示意华襄去把老林叫起来,又喊了两个捕快兄弟,以保护为由守住门口。

华襄见他不是要往衙门去,顿时哭丧着脸:“哥,你怎么又溜号?”

“嗯,我去找手力伍人把人搬义庄,不然你扛?”

华襄赶紧默念了两声阿弥陀佛,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不亲自动手?”

“我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你当我这宁黛玉还能倒拔垂杨柳呢?”而后不等华襄反问黛玉是谁,宁峦山已把他推到跟前,两人合力,翻窗把尸体先抬到草丛里掩藏。

贺娘子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关上窗户。

魏平闻讯赶来时,宁峦山正站在巷口顾影自怜,他已从同僚口中得知了今夜的事,也加入了叹气的行列:“我查了过关文牒,并没有对得上号的,也就是说,这个人应该用了假身份。”

“和我想的差不多。”

“你想的?”

宁峦山拿出那枚金币,把脸隐在阴影中,不断抛投:“这枚金币出自魏国八大姓,若是有这样的人出入关,是会上报荆州刺史的。”

“玉想姑娘呢?”

“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已经跟孙妈妈说过了,这两日我会亲自问话,别让其他人打扰。”宁峦山略一停顿,“对了,再帮我查一下,玉想有没有交好的同乡姐妹。”

——

清秋死后,孙妈妈想着至少得保住玉想,于是转了风向,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把真珠那丫头也派了过去。

这小姑娘胆怯,也不多话,就每日两餐准时送饭,入夜后准时送水,问她洗脸还是沐浴。

头一次来时,贺娘子正盘腿坐在榻上调息,一口心头淤血刚吐出来,就听见了紧密的敲门声。她下意识用脚背一勾,把榻边一卷麻布裹着的,一尺见宽的东西抱住,转手贴着屏风藏起来。

“起了吗?姊姊?”

贺娘子松了口气,把东西推回榻上,用布条将地面擦干净,把沾血的被子掖在贴身那一侧,最后将人放进来:“来。”

真珠往榻边小几放下餐盘,轻声说:“小山爷来了。”

贺娘子竖着耳朵听,外头果真传来孙妈妈的哭喊:“天杀的,害了一个不够,还要害第二个!小山爷,您可要替我们讨回公道!”

随后,木楼板上响起一阵紧密的脚步声,堪堪停在门口。

“好说,这次带人来就是想问问玉想姑娘是否见到那凶徒的模样,好画下来张榜海捕,这位是衙门里请来的画师。”

宁峦山大步生风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个子男人,真珠和他打了个照面,没敢多问,埋头走了出去。榻上的贺娘子端起小碗,慢条斯理吃粥,画师装模作样在屏风后坐了一会,被他打发出去:“你去外面看看,把这楼里的结构画下来。”

那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关门声起,贺娘子才放下碗走了过去。

宁峦山正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茶,抬头瞥见她脚步虚浮,三步一倒,五步一摔的弱柳扶风样,赶紧伸手扶住,目光中透出几许古怪:“……不至于吧。”

“多谢。”

女人仰头致意,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引她坐下后,宁峦山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西市附近几里都查了,没抓到人。”

贺娘子立即面露惊慌,紧紧抓着杯子,只是那双眼睛平湖无波,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

敲打桌面的手指一松,宁峦山忽然笑起来:“幸亏最近在抓那个什么白雀,凶手应该不易出城,没准机会就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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