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敢做有损庆国公府的事。
思及此,她彻底放下来心,“那好,我便做个旁观者。”
再者,假装着恭顺实在太累了,她倒乐得悠闲。
慧晴端着药碗要走,江茉喊住了她,“今日,我对你说的话,还请一字不落禀告给国公夫人。”
她本也没存什么歪心思,就更该坦坦荡荡。
慧晴应,“那是自然。”
这一番下来,江茉也没了睡意,转头看见床榻上的白单,上面的落红让她的心好似空了一大块,她不愿再躺上去,便向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醒春、望夏、揽秋、染冬四人都在,还有几个其他的婢女,乌拉拉一下都进来了。
还真够重视这场圆房的。
“把白单子换了,我要沐浴。”
揽秋整理好昱王的衣物交给门外的小太监,又开始整理她的衣物和床铺,望夏换下白布单,小心地拿着出了门。
染冬和其他几个婢女在屏风后的浴房忙活。
只有醒春拿着本子和笔,左看看右悄悄,不知在记录些什么。
片刻后,醒春停了笔,看着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吧。”
醒春道:“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有得罪王妃的地方,还请您宽宥。”
这时,染冬来扶江茉,“王妃,可以沐浴了。”
江茉将手递给染冬,看向醒春,“到浴房问吧。”
入水前没感觉,入水后江茉才觉右手腕有些痛,细细瞧了瞧,有些发青。蹙眉回忆,或许是在马车上,也或许是方才……
“慧晴姑姑给王妃喝了什么?”
醒春打断了江茉的思绪,江茉轻揉着手腕道:“对受孕有利的补药。”
醒春边记录,边看了一眼江茉的手腕,莫名红了脸,江茉见此,就知道这小妮子肯定乱想了,指不定要怎样禀告皇后。
随她们去吧,不论是慧晴还是醒春。
“王妃的补药皇后娘娘自有安排,慧晴姑姑的补药,还请王妃今后不要再喝了。”
江茉皱了眉头,她可不想喝皇后的补药,万一有孕,多有不便,可她也不能违抗,先应下,以后再想办法吧。
“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
“王妃的月信是何时?”
“每月十二前后。”
醒春想了想,又看了看江茉的手腕,似是有些疑惑,“方才王爷交代,今后每月只在易孕那两日同房。今日二十六,恰好易孕,王爷说……说今日若恰好易孕,本月便不再同房……王爷还让我问王妃,明日归宁,王妃可要在国公府多住几日?”
江茉自嘲一笑,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身子变得很重,她艰难地抬手,将胳膊搭在木桶外,头靠在小臂上,一动不动。
眼前雾气缭绕,江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没应醒春的话,醒春便一直站在那里。
许久之后,江茉才道:“我不在国公府留宿,当日便回。”
这一夜,她蜷缩着身子睡得很不安稳,天刚泛青,她便起身了。
梳妆时候,乔云带着几名小太监,端着托盘进屋。
托盘上是华丽的衣裙和贵重的首饰。
“这些都是王爷给王妃准备的。”
江茉扫了一眼问道:“王爷今日所穿衣袍是什么样式?”
乔云道:“海棠红金丝流云锦袍。”
江茉听后,指着众多衣裙中海棠红的道:“穿这件吧。”
乔云意味深长看了江茉一眼后,吩咐小太监将东西放下,便离开了。
巳时末,去往庆国公府的马车上,一对新人沉默不语。
江茉有些担心,昱王对自己态度这般冷淡,回门之时若潦草应付,会否让庆国公怪罪她未扮演好卫雅兰的角色,从而迁怒父亲和弟弟。
再者,皇后那边又会有怎样的禀告。
她掀开车帘一角,看了眼随行的揽秋和染冬。
虽说醒春早起肚疼,无法前来,这才派了揽秋和染冬跟着,可揽秋和染冬定然也是会如实禀告的。到时候,皇后免不了要召她入宫说教一番。
她是个替身,为避免露出破绽,还是少入宫为好。
可想起昨晚,又无奈一笑,圆房之后,昱王并未留宿,皇后迟早会知道他们夫妻其实感情淡然,应是免不了一番说教的。
事已至此,她干脆听之任之,只要她懂得隐忍退让,谨小慎微行事,总能安然度过这段时日的吧。
一路上,她想了诸多说辞,若国公府的人来问,也好解释昱王冷淡的态度,不论是大战之后性情本就如此,还是早上出门前忽然心情改变,总之不能是夫妻不和。
很快,马车停在了庆国公府门口。
昱王府一早便派人来知会,此时,庆国公和国公夫人,一众下人皆等在府门口,远处还有来看热闹的百姓。
丝绸装裹的车身,镶金嵌玉的窗牗,骑着骏马的护卫,两旁数十名婢女太监,拉着大箱子的架子车,足以见得车内乘坐的人是何等高贵的身份。
陈应畴由乔云扶着先行下了马车,庆国公忙上前行礼,却见乔云并不提醒陈应畴,像是没看见庆国公一般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