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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熔炉(2 / 2)

抬起手,向前一指。

冷静地、决绝地。

“杀了他。”

——嘭!!

蓦然间,燕衔花身后透明的幕墙,碎裂为一千万片!

人影示现,银白色的长发漫天飞舞,他顺手抄起了下坠的邪剑“天渊影花”,这柄百斤重的凶器,在实验体的手里轻盈得好似秦淮河畔的柳枝一样。

在燕衔花对情与爱的幻想里,少侠白衣翩翩、长发飘飘,手持一把君子剑。

现实不比话本子。没有少侠,没有干净的白衣,没有君子剑——只有一头恶犬,一头出笼的恶犬,一头狼吞虎咽的恶犬!

实验体单手拎起“天渊影花”,剑锋贯穿了凶心御免的躯干,一路向前、向前再向前!!

凶心御免尖啸,激射出成百上千根烈金色的丝线,好一轮伟大光华的太阳。

距离近在咫尺,男人避不开——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要躲,任由金丝线将自己射成一面千疮百孔的筛子。

无所谓。

他无所谓。

他真的无所谓——一时间,男人血肉横飞,白森森的骨头顿时曝露在外,连五脏六腑都清晰可见。

但是,他面无表情,没有半点儿忍痛的迹象;身负重伤,实验体的速度分毫未减,抡起“天渊影花”挥舞出长河一般壮丽的残影,将凶心御免拦腰切成了两截!

凶心御免·呵呵呵:“……”

比起哥舒翡的游刃有余,实验体只有不讲道理、不计后果、不遗余力的强悍,凶心御免·呵呵呵钝重的灵魂,突然感觉到了……

恐慌。

男人一击得手,面无表情地调整体态,抬手撩去了鬓边一缕碍事的银发。豆大的血滴悬浮在他身侧,形成一片绯红的、浓重的、翻滚的雾。

到底谁才是非人之物?

到底谁才是血肉熔炉里的邪祟?

到底谁才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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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伏清白以死直兮……”出自《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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