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道:“晚辈还不能走,但有一事想麻烦教头……”
“哈哈,好胆魄!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坏你性命!”
娄易的眼神,逐渐明亮,有教头在,大可以放手一干!
……
太阳逐渐西下,月亮升上云梢,冷风呼呼地刮着。
不知过了多久。
“看来,他要坐看你们死了。”人屠冷笑道,“不过一个怕死之辈而已,高看他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铁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我若是他,定不会出来送死,活着日后才能报仇。”
“哈哈,没错!”王捕头放肆地笑道,“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出来!”
听到这,二河村村民们眼中都闪过一抹绝望。
他们已经累得,连喊骂娄易的力气都没了。
程孙氏抱着昏昏沉沉的狗娃,坐在草地上,麻木地看着前方。
刘家老太昏倒在地,说着呓语。
常氏扶着树木,不断地干呕,嘴里都是血沫子。
二河村的村民们,宛如处在人间地狱中……
就在此时。
哒哒哒……
“嗯?”
刀客王捕头猛地扭头,看向西侧。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逐渐增大,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汇聚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直到,一个高大熟悉的人影从林后走出。
他面色平静,道:“抓住我,就能将他们放了?”
此人年约十**岁,面露英气,肌肤呈小麦色,高达六尺。
穿着一身旧布衣,但掩饰不了流畅的肌肉线条,正是娄易本人。
“这是自然。”曹巡检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面上露出得意而放松的笑容,“喊他们来,就是为了寻你。任务完成,自然没有再留他们的理由。
本官,也是要名声的!”
四周,诸多官兵呈环形包围趋势,逐渐向娄易逼近,面容慎重,丝毫不敢大意。
这几天的交锋,让他们都清楚了娄易的实力,堪比捕头层次,甚至更加难缠,杀普通人如杀猪一般容易。
“好!我娄易束手就擒又如何?只希望尔等遵守诺言!”娄易敞开胸膛大喊。
声音震动山林,惊走一片飞鸟,甚至传到了数里之外。
闻言。
曹巡检面上笑容止住,眼神变得深邃。
在场的捕头和官兵,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
二河村的村民,则一个个愕然地抬起了头。
外围那些围观的民众也听到了,个个面露惊色,朝声音所在汇聚。
“不会吧,他真自首了?”
“这人是不是傻子?”
“不可能,是假的,一定是在使诈!”
现场。
娄易大步走向前方。
那些围住他的官兵,反而被惊得连连后退,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有人手上的刀,都骇得掉到了地上,忘了去捡。
“来啊,把我锁了!”娄易放声道。
目视四周数量庞大的敌人,仿佛他们都是土鸡瓦狗。
气氛凝滞了片刻。
“好,你算是个人物!这次抓捕,我不参与了!”三湾乡的李捕头,深深地看了娄易一眼,转身离去。
至于其他官兵,自然舍不得这泼天的功劳,见娄易不是诈降,便急呼呼地一拥而上!
……
待得官兵们出来,外面的人都看到了娄易的下场。
他脖子上,卡着足有一尺厚的硬木枷,两手被固定在其上的孔洞中。
手腕以铁链束缚,枷锁表面以铁片镶嵌,足见其牢固。
双脚戴着精钢镣铐,披头散发,浑身染血,好不狼狈。
“此木枷是百年硬木制成,估计武者才可能挣脱的开!”
“他的脚筋,手筋,都被挑断了!”更有眼尖者骇然道。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如此等同废人!”
“这下真的只能等死了!”
“真乃义士也!真乃义士也!”更多的人,则发出这样的感慨。
“娄叔,娄叔!”扎着冲天辫的狗娃,猛地从林后跑了出来,来到娄易身前,抱住他的大腿哭泣。
泪水染湿了他灰扑扑的小脸,显得更脏了,“你不用管我的,不用管的!”
娄易满是血污的面庞,露出一丝温和。
他吃劲地蹲下身子,以胳膊肘轻抚狗娃脏兮兮的脑袋:“以后,要多听你娘的话。”
“我会的,娄叔,你不要走啊……”狗娃哭喊着。
“你……珍重!”
程孙氏也是满脸泪水,死死地抱住狗娃,让其只能泪汪汪地看着娄易被一众官兵押送,步履蹒跚地远去。
二河村的其他人,这时候都已解脱,得到足够的水与食物。
或倚着树木休息,或坐在地上,个个面色复杂地看着娄易的背影。
虽然,他们是受娄易连累才被抓到这里。
但娄易舍弃自己的生命救他们,这种只出现在戏本里的行为,让所有人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