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家,吃完晚饭,知夏跟赵玉珍说了成衣铺子的事。
“对面绣春苑不会也是方家的铺子吧?”赵玉珍问。
知夏摇头。
“我看不像。”
“那就先观察着,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赵玉珍看向她,“明天生辰,打算怎么过?”
知夏想了想。
“就这么过呗,成衣铺子又离不得人,秀梅姐和表姐也都不在,要是表嫂没怀孕,还能让她帮我顶一天,她如今怀着五个月身孕,在后院做做绣活还好,让她到前面来看铺子,我可不敢,万一磕着碰着,我罪过就大了。”
赵玉珍点头,“是这个理。”
知夏突然看向五福。
“哥,你不是给我准备了生辰礼物?我都好奇这么多天了,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五福抓了抓脑袋,想着今天明天都是送,便转身去屋里将包袱拿了出来。
“我在彭山县听人说,百家被寓意好,便悄悄收集了一些布料,让秀梅给你做了一床百家被,里面只铺了薄薄一层棉花,现在的天气用正合适。”
知夏生在刚入夏这一日,每年过完生辰,天就开始热起来了,五福和何秀梅一商量,就将百家被做成了夏被,正好这个天气能用上。
虽是百家被,却能看出来,布料都是崭新的,且上面的布料组合并不突兀,伸手摸上去,纯棉质地,软软的,盖在身上应该会很舒服。
知夏满脸欢喜的看向五福。
“正好缺一床夏被,大哥有心了,我很喜欢。”转而又弯着一双眼,“第一次收到大哥大嫂共同给我准备的礼物呢。”
原本傻笑着的五福听到后面这句话,一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他假咳两声,转过脸去。
“还没成亲呢,别乱喊。”
知夏见状,笑的更欢了,“呀!大哥害羞了。”
还不住的去扒拉他的胳膊,想将他的身子掰过来。
赵玉珍望着这一幕,满脸无奈。
她总觉得,闺女儿子两人的性子该倒过来才像那么回事,也不知道当初投胎是不是给装反了。
“哪有点姑娘家的样?小兰就比你大一岁,这两年看着稳重不少,你都多少年了,咋还是老样子?”
自从这丫头记事以来,就一直这样没心没肺。
前世在学校环境单纯倒也情有可原,来这里几年也接触了不少人,居然还是老样子。
知夏噘着嘴。
“我是我,小兰是小兰,我跟她有啥好比的?”
说起赵小兰,赵玉珍问她。
“秀梅和小兰去彭山县也快半月了吧?”
知夏挑眉看向她,“娘,你日子过糊涂了吧?她们俩明明才走了九天,怎么就快半月了?”
赵玉珍是从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认输的。
“咋的?九天不能说快半月了?”
知夏望着她那嘴硬的模样,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点头,“行,你说的都对。”
赵玉珍瞪了她一眼。
“我说的对你还跟我犟。”
“嘿!”知夏气笑了,她叉着腰,还想反驳两句来着,转念一想,“我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爹在你面前都跟孙子似的,更别提我们了。”
五福看看娘,又看看妹妹,为了避免母女俩真吵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妹妹,认清现实吧。”
他就一直看的明白,娘说啥是啥,大差不差的,跟着点头就行了。
就拿爹来说,看着是个有原则的,实际在娘面前,再大的原则都得喂狗。
偏妹妹不信邪,大事小事喜欢跟娘拌两句,这几年的鸡飞狗跳,大半都是源于她。
知夏嘴一撇,就势抱住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哥,娘好凶,咱们好可怜。”
听到她这番话,五福整个人都僵直了。
妹妹这是想明晃晃拉他下水啊,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该多嘴说那一句。
转头望着赵玉珍幽幽看向他们兄妹的眼神,五福立马就怂了,他干笑两声。
“娘,我什么都没说,刚才那话是妹妹说的,我一点都不可怜,真的!”
说着,就要将知夏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奈何妹妹抱的太紧,担心弄疼她,也不敢太用力。
知夏任由他扒拉,一脸坏笑的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誓要跟哥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玉珍一指院墙方向。
“你们俩去那里给老娘站桩面壁半个时辰,我没吭声不许进屋!”
知夏不服,抬头问她。
“凭什么?”
赵玉珍回答的理直气也壮。
“凭我是你们娘!这个理由够不够?几天不发威,反了天了你们。”
见妹妹还想说点啥,五福拉着她就往外走,还将自己能想到的道理全部抖了出来,生怕妹妹转过头继续跟赵玉珍掰扯。
“妹妹,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大丈夫能屈能伸,吃亏是福啊,娘罚站也是为了咱们好,站桩还能锻炼身体呢,爹走之前,不是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