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领着四海去书院交了束脩,领了书,次日一早,早早将他喊起来,让他吃了饭背好小挎包随着家里的骡车去镇上念书了。
四海本就独立,再加上书院有星辞作伴,万一有事还可以找岑夫子做主,第一天离开家去书院念书,他虽年幼,却并没有胆怯抵触的意思。
回来的时候,还绘声绘色的将夫子教的内容跟知夏复述了一遍。
听的知夏直夸他这个小夫子讲的好。
四海也由此更上劲了。
刘石头的孩子养了五六天,才慢慢恢复了一些活力,风寒也彻底痊愈,接下来只要继续调理,将瘦的不成样子的身体养好就行。
但养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耽误了这么久的工夫,刘石头估摸着孩子能自理了,也该回小食铺干活了。
便领着孩子来到前院。
“顺平,跟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公子磕个头,这次多亏了他们,爹才能将你带回来。”
刘顺平恭恭敬敬的朝着几人跪下磕了三个头。
对于他来说,能从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逃出来,无异于劫后重生。
眼前这些人,便如同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然刘石头三人来家里已经有段时间,但赵玉珍还是不习惯他们动不动就拜。
“快起来。”
她上前扶起刘顺平,望着孩子又黄又瘦,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到底不忍心。
从梁氏手中拿过这几天叫她赶制的两套衣服,还有一套笔墨纸砚交给刘顺平。
“我们家四海入学已经有几日了,听你爹说你还没开始认字,等你身体调养好之后,便先跟着四海认认字,等过两年你有把握了,便试试考入书院跟他一起念书可好?”
四海今年六岁,刘顺平今年九岁,三岁的差距倒是不大,想必能玩到一块去。
刘石头见状,忙提醒儿子。
“快谢过夫人。”
“多谢夫人。”
刘顺平说着又要下跪,却被赵玉珍给托住了胳膊。
“别动不动就跪,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身体刚恢复一些,这些日子还是得多休息才好,等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跟着四海他们一起练练功,恢复起来应该会更快。”
刘顺平受宠若惊,他垂着脑袋。
“是。”
刘石头朝着林寄明抱拳。
“老爷,如今顺平的风寒已好,小人明日可以去小食铺上工了。”
林寄明点头,“行,你且安心去上工,顺平的身体还得养养,在家里梁大姐可以帮着照看一二,不会有事。”
刘石头满脸感激。
“是。”
……
自从四海开始去书院念书,知夏不用教他念书写字,终于有了大把的空闲时间。
在家里宅着看话本子无所事事的时候,赵玉珍不觉得有啥。
反正家里也不少她一口吃的。
画图样子让彩云根据她的意思用鞣制的猪皮制作小皮包的时候,赵玉珍也不觉得有啥。
毕竟女儿是在干正事。
唯独她出门的时候,赵玉珍就开始提心吊胆。
她实在是怕了。
生怕知夏哪天一抽风,又以先斩后奏的方式将家底掏个底朝天,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可受不得这样的惊吓。
过年那段时间,豆腐摊、小食铺还有豆腐乳好不容易又赚了一百多两银子,如今家里养了这么多人,还有几家铺子,手里不留余钱肯定是不成的。
大儿子过几个月就十五,这里的人成亲普遍都挺早,就算这两年不成亲,也得先将婚事定下来。
说到定亲,首先下聘就得花钱。
小儿子念书花销同样不小。
再加上每个月还得给他们一些小用钱开销。
好在知夏最近虽然小动作不断,大动作却是没有的。
她去瓷器铺子订购了三十支玉壶春瓶,存放在小食铺里装果酒用来招待客人。
别看这瓶子小小一支,价钱甚至比赵玉珍用来腌制腐乳的大陶坛还要高。
不过人靠衣装马靠鞍,想让东西卖个好价,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这笔花销她倒是没找赵玉珍要,都是自掏腰包购置。
倒是没辜负她花的心思,自从果酒在铺子里上了架,不仅年轻的男子喜欢,新街那些小姐们更是喜爱,没几天就销售一空,顺带着还将铺子里的生意带火了一小把。
知夏想着镇上那些小姐们喜欢度数低、口感温和的酒水。
如今正月还未过,既没果子也没花的,她便试着让赵玉珍教她用糯米酒发酵,但过滤之后得到的米酒偏浑浊,远不如之前用白酒泡的山里红酒和山葡萄酒清亮,口感跟果子酒比起来,相对普通,只是度数比白酒要低一些。
同样是酒,山里红酒和山葡萄酒一小瓶卖十八文,这种米酒却只能定价到八文。
不过那些读书人倒是挺好这口低度又平价的米酒,算是为铺子里添了一味饮品。
这天,赵玉珍从后山喂了鸡鸭回来找到知夏。
“夏夏,那些兔子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这两天又生了,再不卖点出去,那一屋都要养不下了,如今地